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刚毅恢宏的气势,云锦并两个哥哥住在东面几个院子,父亲则住在母亲生前住的正屋凝晖堂,西面几个院子是二叔一家住着。
穿过回獾氖涛婪追仔欣瘢两个丫鬟推开雕花木门云锦便进了屋。
书房右窗前摆着一二哥笔直站在书桌前,而父亲正吹胡子瞪眼的坐在木椅上。
“爹爹,大哥二哥。”云锦甜甜的叫了人,尽管她两世加起来活了二十多年,但现在仍是应该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小姑娘,她也不舍得这份难得的甜蜜。
“囡囡怎么来了,你身子刚好要好好养着。”萧远毅亲昵得捏了捏自家闺女粉嫩的小脸,娇俏的模样越看越喜欢,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威武将军竟也舍不得对宝贝闺女说一丝重话。
囡囡是云锦的小名,她刚生下来时瘦得像个小猫,戚氏怕养不活便取了这个小名唤着。云锦的母亲戚氏是永兴城中有名的贵女,美貌端庄,才名远扬,祖上曾官拜太子太傅,显赫一时。萧远毅虽是武将,也生得英气逼人,与戚氏成亲后伉俪情深,也未曾纳妾,生出来的兄妹三人样貌皆是上好的。
云锦偏着脑袋软软的道:“爹~云锦身子好多了,大夫也说要出来多走走呢。大哥二哥怎么站着,惹爹生气了吗?”
一旁面目俊秀、穿着白色银丝缎长袍、系白玉腰带的少年可怜兮兮的看着云锦,道“妹妹念着平日二哥对你的好,快帮二哥向父亲说几句好话吧。”
“爹爹?”云锦皱着眉看着萧远毅,精致的小脸看得萧远毅不经心软。
“妹妹不用替这小子求情了,他自己闯了祸在街上打了人定是要受罚的。父亲,还是让怀瑜明日亲自上门给人家赔罪吧。”一旁一身英气的萧怀霖道。
云锦的两个哥哥都是十分出色的,大哥萧怀霖年十八,器宇轩昂,俊朗不凡,随了父亲练得一身好武艺,性格也成熟稳重,跟着父亲在军营里谋事;二哥萧怀瑜年十六,好读书,整日做一副翩翩公子哥模样,倒是写得一手好文章,现在太学读书。
太学是大夏朝做学问的最高学府,能进府门的学生不是官宦权贵中的优秀子弟,就是各州学府推选上来的佼佼者,历来殿试的前三甲都是出自太学。
“二哥怎么会跟人打架呢?”虽然萧二公子心思不在武艺上,毕竟是萧远毅教出来的儿子,身手虽比不过他大哥,但比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不知好了多少,是以萧怀瑜很少与那些瞧不上眼的贵公子动手。
萧远毅摸摸云锦的发髻道:“这事囡囡你就别管了,时辰差不多,吩咐下人摆饭吧。”
晚饭过后,云锦陪着萧远毅说了会儿话,又道自己想将耳房辟成书房再添些书去,托父亲给寻些来,萧远毅只道女儿想看书哪有不答应的。
萧怀瑜皱眉看着云锦道:“妹妹想看书也不来找二哥,二哥书房里的可比父亲多得多呢。”
“二哥你那些八股文章乏味得很,我才不愿意看呢!”说罢很是嫌弃的偏过头去,逗得萧远毅和萧怀霖哈哈大笑。
见天色已晚,萧远毅嘱咐了云锦几句注意身子便让她带着丫鬟回去歇息。
回到锦绣院,云锦唤来鹂儿让她拿着银稞子悄悄去找二少爷的身边的小厮,打听今日二少爷为何与人发生了争执,鹂儿高兴的领命去了。鹂儿性子活泼又机灵,加上年纪小嘴又甜,和府里下人的关系都不错,很适合打听消息。
“姑娘可是觉得今日二少爷之事不妥?”在一旁伺候的青鸾问道。
“二哥虽然不如大哥沉稳,但断断不会做出当街打人的事,怕是有蹊跷。”云锦抿了一口茶道。还有一件事她无法与旁人说,太学博士曾说二哥有状元之才,但前世二哥春闱时突然腹泻不止,误了会试,她那时什么也不懂,现在想想到是蹊跷。会试的日子就在今年春,她不得不小心些。
莺歌似乎想到了什么,与云锦细细说到:“今日姑娘去了书房,奴婢听外面的婆子嚼舌说二少爷今日带回来一个婢子。”
“什么?竟有这种事?”云锦皱眉惊讶道。两位哥哥随父亲,一向洁身自好,房里伺候的也都是小厮。
以前她是被父兄保护得太好了,整日里只有闺中闲趣,只做那无忧贵女,现在也换得自己为将军府做些事情了。另外…
“青鸾、莺歌,你们平日里且注意着秋鹛,她做了什么都记着,小心些,不要让她察觉。”云锦皱眉沉声道。
青鸾和莺歌道了声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讶异,姑娘大病痊愈后心思细密了不少,看出来秋鹛心思有些不规矩。也不知以前天真烂漫的姑娘,这变化是好还是不好。但姑娘的话总是对的,她们听着就是。
云锦看了一会儿书,鹂儿便急急回来了,见她额间跑得冒汗,青鸾给她到了杯水,鹂儿一口喝完才道:“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今日二公子下学路过宽街胡同撞见李詹事府大公子,就是那位不学无术、横行霸道的李家大公子,他今日竟在街上强抢民女!那女子也是可怜,家里老母死了没钱安葬,便在街口卖身,碰巧李大公子出门,看那姑娘长得水灵,硬要抢了回去!二公子看不过便和李家公子起了争执,不知怎么的动了手,将那李家公子打了个鼻青脸肿!当街好多人叫好呢!后来二公子准备回府,那姑娘却哀求二公子说怕李家公子再回来不会放过她,求二公子买下她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