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路,长的看不到尽头,风很大,雪雨交加。
一堆小小的篝火,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
他仰起头,星辰依稀可见,却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寒冷。
他拥有湛蓝色的眼眸,如同天空一样的颜色。曾经有个女人这样对他说过,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往后他孤身一人旅行中,会偶尔抬起头看看天空,脑海中满是那个女人的身影,以及她说过的话。
“阿泰尔,这就是不语者的路,路是走不完的。”
篝火马上就要熄灭,阿泰尔却没有发觉。
马蹄声,是朝着这边来的,阿泰尔听到了声音,但他没有任何动作,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来的人翻下马,脱下手套,一边搓着手,一边往篝火里又添了一把柴火。
“呼,这个鬼天气,冷死了。”
“有什么消息吗?”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倒是一堆。”
“比如?”
“听说过第四圆桌骑士吗?”
“加雷斯,一个老练的猎人。”
“恭喜你,你就是下一个猎物。”
“你怎么知道?”
“图灵大主教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他从怀中摸出了酒壶,喝了一口,扔给了阿泰尔,“来,喝一点,暖暖身子。”
“图灵的身边不是有詹尼吗,怎么会用到你?”
“詹尼和亚尔特流斯各自有任务在身。”
“什么任务?”
“好像与格林之森中的王都遗址有关。”
“王都遗址?”
“你没听说过那个故事吗,很久以前魔女将整个王城沉入地底,与自己一同陪葬,后来那里长出了一片森林,就是格林之森。”
“那是真的?”
“近几年来格林之森的异常越来越严重,冰霜常年不化,植被渐渐消退,野兽横行,狼群肆虐,据说有佣兵还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的死尸。”
“真是胡扯。”
“爱信不信,约瑟夫生前拼命封锁消息,我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才有资格知道一点内部消息。”
“圣殿骑士团团长,呵,”阿泰尔轻笑了一声,“圣殿骑士团有你没你不都一样吗,詹尼太过耀眼,你连活在他影子下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是我与你狼狈为奸的原因啊,”他摆了摆手,“既然做不了英雄,那就只好当个小人喽。”
阿泰尔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换了个话题,“加雷斯会找上我是因为克朗忒吗?亚尔特流斯拷问了他吗?”
“谁?”
“克朗忒,那个帮助我引开亚尔特流斯的人。”
“哦,你的那个野猪党朋友啊,”他拿起木柴,一根一根往火堆里添着,“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用担心,我早就帮你解决了他。”
“你杀了他!”阿泰尔整个人忽然紧绷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在怪我?”他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你让他去引开亚尔特流斯,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别自欺欺人了,阿泰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阵漫长的沉默,他感受到了从阿泰尔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忍不住将手伸向背后,握住了一把匕首。
“你不该杀他!”
“他落到亚尔特流斯手里,照样没办法活着走出来,我只是帮他解脱而已!”
又是许久的沉默,阿泰尔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压抑。
“略过这个话题吧,能成功杀死教皇也有克朗忒的一份功劳,我不会忘记他的。对了,你还记得你把戒指给了一个男孩吗?”
“艾伦.西尔尼斯,提起他干嘛?”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戒指给他?”
“我不想说。”
“那好吧,”他耸了耸肩,“那个男孩在布拉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还与詹尼关系匪浅,詹尼在大主教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
“布拉诺?”
“靠近格林之森的一座城镇,这不重要,”他顿了顿,“他把你给他的鹰之戒送给了别人,那个人继承了两枚戒指,现在的色欲之罪与暴怒之罪是同一个人!”
“我还没死呢!”
“不,你已经死了,你死在了光明骑士团团长亚尔特流斯手中,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你散布的消息?”
“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你在不语者中树敌太多,让别人知道你还活着对你没什么好处。”
“呵,罗德里格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接下来会对谁下手?”
“罗德里格也死了,不过他是真死,他手下的生意已经被别人瓜分殆尽了,唉,如果我能早一点得到消息,或许还能分得一杯羹。”
“接替罗德里格的人是谁?”
“不清楚,他不怎么活跃,没有什么消息流传出来。”
“接着说说艾伦吧,我对他挺感兴趣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你刺杀教皇的时候,那个艾伦就被关在教堂里,后来他趁乱逃了出去,图灵大主教也没有下令去追他,或许他已经回到布拉诺了。”
“教堂为什么要抓他?”
“说来话长,那个男孩跟他的父亲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或许将来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也说不定。”
“我看你的眼里只有两种人,可以利用的人和敌人,是吗?”
“嗯哼,我对威胁的感知总是特别敏锐。”
“那么你怎么看我?”阿泰尔侧过眼看着他,“是可以利用的人,还是未来的敌人?”
“非要我说的话,两者皆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