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白小七听他这么说,心中只觉好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草藤也知道自己的话很难博得信任,急切道:“真的,我们这一宗门,所修的功法唤作‘四元秘术’,自古一脉相承。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祖先曾留下遗训,禁止我们入世。当年我的父亲在师兄妹中排行老大,雷希贤不知从哪儿听到了关于我们的事情,便来请我们去帮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我的三位师叔都不同意此事,只有我父亲觉得四元秘术已经到了入世之时,不顾他们的阻拦,独自随雷希贤去了。”
说到这里,草藤停顿一下,眼眶略有些泛红:“可还没过多久,我们就收到消息,说雷家覆灭,我父亲也死在了乱战之中。不过那时刘家也已经与雷家同归于尽,再加上祖训在上,三位师叔就没有出山为家父寻仇。
可就在前日,我们又听到消息,说白……白大侠才是杀害我父亲的真凶。三位师兄略一商量,就决定找你报仇,杀了你后立刻归隐,也不算入世,却没想到……”
他没继续说下去,也不知是要说没想到此事其实是个误会,还是没想到白小七的本事这么厉害。
“你说听到消息,那这消息是谁给你们的,你们又怎会知道我在夑武国藏身?”白小七听对方说了半天,心中只有三分相信。
草藤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有一天,烈火师叔突然说有可靠消息,知道了杀我父亲的真凶。另外两位师叔虽然问过,但烈火师叔只说这消息绝对可靠,却不肯透露消息的来源。家父身亡,我本来就一直有报仇之心,因此也没多问,就随着师叔们一同来了。”
“话虽如此,我实在无法信你!”白小七语气冷淡,从怀中掏出一粒碧蓝的丸药:“服下此物,等你的三位师叔来寻你时,我自会再向他们问问清楚。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你们只是为人利用,我再给你解药。可若是你花言巧语,被我听出半点破绽,三月之后便会浑身经脉冻结,化作冰雕而死!”
白小七说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手中这粒毒药,正是轩辕幻晴给他府上护卫们吃过的,白小七临行之时,轩辕幻晴特意送了他几粒。
而轩辕幻晴之所以留在白小七的府邸,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若白小七不能按时归来,他须得替白小七分发解药。
草藤看着那粒药丸,几乎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森然寒意。他知道此药的毒性比之白小七所说,肯定有增无减。但此时此刻,白小七若想杀他,不过是动动手而已。就算白小七要以他作为威胁,逼三位师叔就范,也用不着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只要用剑一指,照样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思索再三,草藤伸手接过那粒丸药,“咕嘟”一声吞入喉中。出乎意料的是,这粒丸药下肚,草藤的小腹之中竟生出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这感觉非但称不上难受,反而有些舒服。
与此同时,草藤只觉丹田内这股寒意引动灵力,对修为似乎还有好处。如此一来,他虽知这是毒药,心中对白小七的怨念居然小了许多。
与烈火等三人打了一夜,白小七也有些乏了。再加上天色还没放亮,不宜赶路,白小七朝着旁边的空地努努嘴道:“去歇会吧,等天亮之后你随我一同上路。”
草藤答应一声,乖乖去旁边坐下。他自出生以来,极少见到外人,平时见的最多的就是父亲和三位师叔。这些人都是长辈,从小到大,对草藤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因此一听白小七向他下令,草藤非但想也不想的就立刻遵守,甚至显得有些乖巧。
白小七也找了一块空地坐下,假装闭目养神,其实却是在此内视识海,将草藤的话尽数说与灵霄知道。灵霄对草藤是否骗人一节也不能确定,或者说她对此根本就不在乎,而是对那“四元秘术”发出了一番见解。
“你说这‘四元秘术’分别能控制水火、岩石和树藤,可这些东西之间分明没什么关联,却是同一套功法,想必暗合某些东西。”灵霄对于这类功法虽不陌生,但也称不上特别了解,只能根据经验慢慢猜测:“那草藤的父亲本来是大师兄,按说在雷府中,这样一个奇人本该出尽风头才对。可你直到现在才听说他的事情,那便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此人虽是大师兄,本事却不如师弟师妹们。但要是这样,雷希贤费尽心思的将他请去,岂不可笑?”
白小七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问道:“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么,就是他们这些功法看似毫无关联,其实互有影响。在我那个年代,这种功法不占少数,法效五行生克、北斗七星、阴阳调和甚至二十八宿都有可能。”
“但是他们这四种东西……都不在上述之列中啊。”
“所以我才觉得纳闷,”灵霄沉吟一阵,忽然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灵霄哼哼两声道:“他们这什么劳什子‘四元秘术’,说起来好像挺厉害,其实根本就是一门残缺的功法。那水火自然不用说了,岩石为土,藤蔓为木,这功夫分明就是在五行之中缺了一门‘金’!”
白小七一听,也大感有理:“怪不得,金生水,所以那三个人里属那女子最弱。”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功法也有其独到之处。”灵霄赞同道:“五行之中,金指山川,而那灰衣汉子的岩石,虽是‘土’的一种,却也能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