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方才已有留手,但见对方如此不知死活,手上立刻变招,筷子直指那黄衣人的小腹。须知小腹乃是人身上最薄弱的所在之一,一旦受伤,极易伤及肺腑。白小七手中虽只是一根木筷,但内力灌注之下,也不难刺伤人体。
黄衣人知道这招厉害,正欲躲避,可那木筷不知怎的,居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却不知,白小七这一剑唤作“潜流涌动”,出手时本就十分隐秘,往往等对方准备应对之时,才发现早已经为时已晚了。黄衣人眼睛一闭,暗道:“难不成我今天竟要栽到一个楚唐国之人的手里?”
闭目片刻,那木筷却迟迟未至,黄衣人听见耳畔又传来打斗之声,这才睁开了双眼。却原来是那绿衣人在一旁看见白小七“出剑”,生怕同伴有危险,便提前来帮他解围,终于在那黄衣人受伤之前踢开了白小七的木筷。
白小七对此也有准备,手中仗着一根木筷继续应敌,这绿衣人的武功与黄衣人本在伯仲之间,黄衣人胜不得白小七,绿衣人自然也不是白小七的对手。初时三招,绿衣人还仗着偷袭而来的优势略占上风,随后白小七稳住了阵脚,那绿衣人的招法便不得不慢了下来。
黄衣人见同伴显然不敌,又喝了一声,与绿衣人合围而上。白小七以一敌二,手中的木筷忽而左指,忽而右迎,居然逼得二人节节退败。只是木筷毕竟太短,只有不足一尺,就是当做匕首都很勉强,白小七以之用出剑招,威力十成之中都剩不下一成。
转眼之间,三人以快打快,已经过了三十余招,客栈上下围满了看客,不时给他三人喝几声彩。白小七少年心性,越是如此,越有心在众人面前显显能耐,脑中精光一闪,忽而一招“如日中天”直指那黄衣人的咽喉。
黄衣人见白小七离自己尚有四尺多远,觉得那筷子无论如何也刺不过来,心道白小七必是要靠脚步逼近自己,于是不退反进,脚下踢向白小七的膝盖。如此一来,白小七再想出剑,膝盖必会被他踢中,那剑招也就破了,若不继续出剑,黄衣人便可借着这一步抢得先机。
绿衣人见了这招,喝一声采,也从侧面飞起一脚,要让白小七无法可避。
却不曾想,白小七“出剑”之后脚步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手指一松,那筷子便直直的飞了出去。白小七虽不会什么暗器手法,但三尺的距离,就是让一个小孩子投掷,也能有七八分准头。何况白小七出手之时用上了内力,那木筷狹着风雷之声便飞了出去,噗的点在那黄衣人的喉头。幸而白小七只是心血来潮,头一次用这种法子伤敌,那黄衣人的喉头虽然剧痛,喉骨却总归是没有被点碎。
绿衣人见同伴受伤,脚下更急,但白小七没有向前迈步,便有足够的时间来变招。他看见绿衣人出招之时,胸前空门大开,只是碍于手上已无兵刃,无法还击。
白小七略一思索,忽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矮身向着那绿衣人的小腹一刺。这一招乃是“昆仑剑诀”之中的“江河日下”,一经使出,当即刺在了绿衣人的“神阙穴”上,那绿衣人立刻小腹一痛,扭过头去“哇”的一声,将满腹的饭菜连带着酸水都给吐了出来。
打赢之后,白小七也不离开,而是返回了原本的座位,以脚尖将凳子扶正,坐回去道:“小二,我的饭菜都做好了没有?”
夑武国的百姓大多敬佩武功高强之人,见白小七有如此本事,便是不给钱那小二也乐得让他白吃白住。是以听见白小七大声吆喝,店小二非但不觉生气,反而颇以为荣,回应一句:“马上好,客官您久等嘞!”说着,跑去后厨催促去了。
那一黄一绿两个商人本来也都是这客栈的常客,分明是好心帮那小二出头,但打了败仗之后竟然连个来扶他们的人都没有。这二人一个喉头剧痛,一个扶着桌子不住地干呕,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都自觉面上无光,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客栈。
白小七斜眼瞥了他二人一眼,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颇是瞧他们不起。忽然间,客栈二楼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白小七喊道:“他那包裹里好多金子,这人是什么来头?!”
听见此人的喊声,白小七才发现刚才打斗之时,那包裹已经被人给震脱了扣,露出了里面黄灿灿的元宝。他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见四周的人都在望着自己,当即将包裹重新绑好,大踏步离开了客栈。
店小二再出来时没见到白小七的踪影,心里难免大为失落,但想到这古怪的客人若住在客栈,说不准又要惹出什么麻烦,失落之情总算是随之减少了许多。
此时正是黄昏前后,白小七在夑武国人生地不熟,但知道夑武国中的强盗远比楚唐国为多,不敢在夜里出城赶路,于是在城里饶了几圈,又找了个客栈住下。
这次住店倒是相安无事,白小七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他今日与人交战之时,先是以木筷作剑,到后来干脆以指为剑,现在自己回想起来,都觉惊人。
左右他内力深厚,不太需要睡觉,便骈着两指,在房里轻轻舞动,尝试以此来催动剑势。但是点向那绿衣人的一指实在是他灵光闪现的结果,现在要用指头作剑来使出整套的剑诀,却又谈何容易?
直到夜半三更,白小七仍是未睡,但他怕吵到旁人休息,便坐在床上轻轻“练剑”。忽然间,白小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