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老狗突然出手,无不低呼一声,老狗一击未占优势,非但不退,反而再次揉身而上。他这“野狗扑”的招式直来直去,所依仗的无非是内力深厚,招式迅捷。方才偷袭之下都未成功,眼下阴帅有了防备,更是徒劳,只见阴帅马步低沉,平平的一掌推出。这次阴帅半步未退,那老狗却是被反震之力打得倒飞而出,在地上连踏三步方才停下。
“妈的,这家伙比我小了十几岁,内力怎会如此深厚?”老狗在心里嘀咕一句,腰身缓缓弯下,双手伏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阵阵“呼噜”之声。
那阴帅本不欲出手,却不是怕这老狗,而是不想与万兽门硬碰。眼下既然已经撕破了面皮,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见阴帅把右手略往后收,左手已是“咻”的打出。
老狗立足未稳,聊得阴帅必要追击,两只脚在地上猛地一蹬,竟踏出两个寸余深的土坑来,又是迎上一掌。这却不是老狗不知死活,一定要与对方硬碰,而是这“野狗扑”中原无躲避之法,就如路边的野狗相斗,率先躲避的一方往往被敌人咬死。
阴帅没想到老狗如此莽撞,这一掌本是试探,后招全在那缩回的右手之上。左掌与老狗相对,居然气力不及,往后退了半步,老狗却趁此机会再往地上一踏,又是向前一扑。
白小七看老狗出招,只觉招法比跟自己打时还要简单,不过力道却大了数倍,心里暗暗不解。狸奴儿一看就知道白小七在想什么,略带惆怅道:“可惜这‘野狗扑’只是万兽门里的入门功法,老狗本来厉害的很,要不是因为此功走火入魔,害的他只有使用这套功法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现在他的‘老猿功’恐怕已经赶上了师父,那就不必怕这阴帅了。”
“这是为什么?”白小七略带不解,狸奴儿白了他一眼道:“这件事在我万兽门里也不算是秘密了,相传老狗之前‘老猿功’尚未大成,便与这阴帅比武。那时候阴帅不知道怎的,知道了老狗所练的功法中的弱点,便伤了他的肺脉与脾脉。肺属金、脾属土,分别对应了猴子和狗,老狗的两种功法便在体内相抗。只可惜‘野狗扑’是老狗入门时学的第一个功法,当时早已大成,而‘老猿功’则差些火候,一来二去,‘野狗扑’便占了上风,将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若是老猿功占了上风呢?”白小七追问一句,狸奴儿想也不想便答道:“那就太好啦,‘老猿功’乃是我万兽门的顶级功法之一,走火入魔之下,威力更要提升许多。凭老狗的天资,若是因‘老猿功’而走火入魔,恐怕会变得跟老猴子差不多,甚至比老猴子还要厉害!”
白小七闻言微微不解道:“如你所说,走火入魔本身倒不是件坏事了。”
狸奴儿娇嗔道:“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懂呢,修炼万兽门功法之人,若能走火入魔而不伤神志,那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像是老狗这样的,若不是因为走火入魔的是‘野狗扑’而非‘老猿功’,恐怕还要谢谢阴帅给他这个契机呢。不过话说回来,凭老狗的资质,再有几年,自然能找到使‘老猿功’走火入魔的法子。阴帅多半也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才特意打伤老狗,使他提前走火入魔的吧……”
听了狸奴儿一番话,白小七可谓是大开眼界,心道:“我在楚唐国时,无论什么人,对‘走火入魔’四字一向是畏之如虎。没想到在这万兽门中,大家非但不怕,反而都以走火入魔为追求。”又问道:“那万兽门中就没人因为走火入魔而丧失理智,甚至经脉尽断而亡的么?”
“那当然有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叫做走火入魔呢?”狸奴儿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又道:“可是能有一个使武功精进的机会,常人应该都不会放过吧,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白小七闻言,顿时一怔,心道这夑武国之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再看场中,老狗仍是招招抢攻,但招式太过简单,已被阴帅摸清了套路。
阴帅的内力本就不弱于老狗,又在招式上占了大便宜,三十招上下,便已经隐隐占了上风。只见那老狗纵跃飞扑,却多被阴帅轻易躲过,偶尔对上一两掌,阴帅也是纹丝未动。
万兽门之人见此情景,无不惊异,纷纷讨论起来。除了在探讨那阴帅的武功为何因此高深以外,也有不少人在低声谈论,想知道那白小七是何许人也。但谈归谈,凭白小七的耳力,竟没听到有一个人说出交出自己换取阴帅退兵的话来。
老狗与阴帅打了一刻钟上下,便已知道自己仍不是他的对手,但一则旧恨难平,老狗走火入魔之余心智已经有损,二则骑马难下,不战也得战。只见老狗又是双掌推出,用的仍是“野狗扑”中的“扑字诀”。
阴帅早已看破此招,冷哼一声道:“黔驴技穷,还是束手就缚来的简单些!”说罢,右手抓向老狗的手腕,左手却自上而下的打他头颅,要一掌拍碎了老狗的脑袋。
却未曾提防,那老狗右手被阴帅抓住之后,居然大嘴一张,朝着阴帅的左手咬了下去。这一口并非随意而为,乃是“野狗扑”中的“咬字诀”,威力自是惊人,一口便咬的阴帅掌上鲜血飞溅。
其实若有所准备,这一招原本不难提防,但任阴帅想破头也绝难想到,似老狗这般高手,打起架来居然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倒是万兽门之人,都觉得这招非但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