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小七虽然把剑刃刺入了对方的面甲,可是手上极有准头,并未伤及那人的皮肉。破阵军也是人,被别人以宝剑抵着,也会有畏惧之情,下意识的便喊道:“都住手!”
白小七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铁皮人,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少麻烦,若是这就退去,白某便最后饶你们一次!”
姓郑的不在,现在这个破阵军的首领乃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现居伍长之位。依着破阵军的规矩,再有一年他便能调入普通军队,等到那时,少说也要连升sān_jí,一跃成为百夫长。
放在十年前,他或许还敢下令与白小七同归于尽,但人到了他这个时候,总是会越发的怕死。几乎没有多想,便下令道:“都让开吧,咱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没必要徒增死伤!”
破阵军的众人也都早有退缩之意,只是不敢临阵脱逃,听见首领都下令了,自然乐得听从,各自退远,让出一大片空地来。白小七见状,也缓缓后退,收回了悦容剑,想先送扈青等人到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驿站找小柔。
熟料,白小七刚刚放松片刻,就听到身后风声响起。他本以为破阵军都已经退兵,正是最松懈的时候,虽然急忙侧身,却仍觉肋间一痛。
白小七低头一看,一枚破阵军的小弩正插在自己的肋下,幸而他躲避的还算及时,刺中的地方不是要害。
射天狼眼尖,虽然在和扈青扯七扯八,却还是用余光看见了那暗箭偷袭之人,松开扈青,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头盔上。虽是隔着头盔,那人仍被踢得是七荤八素,眼前满是金星,头昏目眩的坐倒在地。
白小七捂着腰间的伤口,怒道:“你既然已经听从了命令,为何又要不守承诺,暗箭伤人?”
那破阵军坐在地上,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用力晃了晃脑袋道:“什么退不退的,我本来也没想过刚才那一箭能杀得了你,但是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你这就送我下去与兄长团聚吧!”
“好啊!”射天狼最是不嫌事大,闻言便准备动手,却被白小七拦了下来。
白小七疼的直冒冷汗,咬牙问道:“你说我和你有杀兄之仇,可我是什么时候杀了你的兄长的?”
“呵呵,少跟我装蒜了!”那破阵军冷笑道:“你难道这就忘了,在县城之中,被你一剑刺中头颅而死的那人,他就是我的亲生兄长。从你杀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兄报仇,可惜老天不长眼,让你这恶徒练就了一身的本事。既然杀不了你,那我独自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让我亲自来吧!”
说罢,此人从小腿处解下一柄匕首,猛地从面甲上的缝隙中插了进去。白小七虽想阻拦,可射天狼却有意无意的站在了他与那自杀之人的中间,将白小七挡了下来。
眼看着那人的面甲之中淌出汩汩的鲜血,肯定是活不成了,白小七的心中略有一丝惋惜。那几个破阵军见同僚以死明志,也都大受触动,可是此情此景之下,强行出头无异于找死,终究是没人敢站出来。
这时候,司徒寇救下了所有人,正好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走上前道:“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已经自戕谢罪,就不用迁怒于旁人了。”
白小七原本也没打算难为这些破阵军,只是剧痛之下,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于是点了点头。司徒寇见白小七迟迟没有点穴封住自己的血脉,干脆上前帮忙,在白小七的肋间点了两下,伤口便不再出血,疼痛也大为减轻。
其实这一手白小七倒也不是不会,只不过他学成“兰香拂穴手”后,用的多是定身的法门,对点穴止血等用处不算太熟,一时间就忘了用了。
射天狼知道有司徒寇在,绝不会让他难为在场的破阵军和普通官兵们,心中了无兴致,一摆手道:“看什么呢,还不快滚?”
一应官兵听了,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低着头各自退去。扈无道率众走到白小七的身前,关心道:“白少侠,你这伤……”
“不碍事的……”白小七心中挂念小柔的安危,不等扈无道说完话就将其打断,又道:“你们可有去处,用不用我们护送?”
射天狼在旁悠悠道:“这些人好歹都有点本事,虽然说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在苦树县这小地方却足够了。白小七,你有心情关心他们,倒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腰上的伤势!”
扈无道也道:“不错,我青竹帮在苦树县境内倒还有几处据点,白少侠若不嫌弃,可以随我回去养伤。”
还没等白小七出言拒绝,射天狼早就开口道:“算了吧,你们的老窝都让人端了,其他据点还谈什么安全?”
扈无道闻言略感羞愧,扈青却上前道:“你在胡说什么,刚才白少侠和那位大侠都在出力,只有你一直在胡言乱语,真当我们青竹帮是好欺负的么?”
“你们就是好欺负啊,怎么了?”射天狼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道:“再者说了,我又不欠青竹帮的人情,不想帮忙又怎么了。要是觉得我说话难听,就再拿出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来对付我啊!”
“好啊!”扈青闻言,又是一拳递出,可是才到半路就被扈无道叫住:“青儿,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鲁莽?”
扈青委屈道:“父亲,他……”
话才出口,扈无道便道:“他什么他,这位大侠说的不错,我们青竹帮的据点的确不能保证安全了。这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