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见对方来势凶猛,倒也不敢太过轻敌,将身子微微倾斜让过刀锋,反手刺向敌人的小腹。那姓霍的好歹算是这一小伙人的头领,武功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左手钢刀收到胸前,拦住了白小七的长剑。
这一剑上虽无内力,可那汉子仍被震得手腕酸麻,向后退了半步。其余同伴见首领才一交手就输了半招,纷纷掏出兵刃上前,只是这房间狭小,白小七又背靠着床,能同时向白小七递招的,最多不过三人而已。
除了那姓霍的以外,另两人分别使一柄单刀和一杆短叉,使单刀的出手便是一招“猛虎下山”,居然带着些“五虎断门刀”的影子,只是在细微处却似是而非。虽然说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刀法都多少会对“五虎断门刀”有些借鉴,但是如他这般,恐怕不只是“借鉴”这么简单,多半是跟哪个彭家人偷学了一招半式,却未得精髓。
虽只是偷学了一点,但五虎断门刀名声如此显赫,自有不凡之处,尤其是入门的几招极其粗浅,初学者稍加修炼就能有所小成。这使单刀的人此招也是一样,虽然未得神髓,但是看起来声势也很惊人。白小七既然下定决心不用内力,也就不敢以悦容剑硬挡这势如破竹的一招,便纵剑直刺,意在攻敌必救。
白小七的本意只是用这一剑逼回对方的单刀,无奈对方的反应太慢,居然来不及躲避,被白小七一剑刺穿了胸膛。这一剑原本没有伤人之意,只是以往与白小七交手的人武功大多不弱,导致他一不留神就取了对方的性命,心中大感歉意,暗暗下定决心,之后的招式要再多留三分劲力。
姓霍的见兄弟被白小七一剑刺死,眼眶一红,再使双刀一前一后向白小七头顶劈下。无奈屋内狭小,所谓“双刀就看走”,他脚下不能展开步法,刀法上的威力也就少了大半,被白小七轻易躲过。
那使叉的也是一招刺向白小七的小腹,此人手中的短叉乃是寻常农夫家叉草用的叉子,叉法也是自行悟出来的。白小七一见那人出招,只觉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连剑刃都懒得用,只把剑柄在那叉上一敲,登时将他的草叉震得脱手而出。
使叉之人心中惊异,居然呆在了原地,那姓霍的没了掩护,被白小七一剑刺中手臂,连忙退去,身后又有两人补上。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因听说白小七身在苦树县,这才来此碰碰运气,虽然以车轮之势围攻白小七,却只是在二十招上下就都败下阵来。
那姓霍的见势不妙,后退着便想离开,白小七情知自己已然得胜,心道何不让这些人败个明白,于是脚尖一点,来到了对方的身后。这一步上带着内力,众人只觉屋中挂起了一阵劲风,还没反应过来,白小七早在那人背上一点,封住了此人的穴道。
其他人见首领被擒,有几个原本就躲在后面的,发一声喊便夺门而逃了,白小七也懒得阻拦。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手,还算是讲义气,怒意填膺的看着白小七,却不敢上前。
“扈竹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小七沉声发问,却听不到有人回答,这才发现,原来那扈竹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见势不妙就已经开溜了。
此地乃是青竹帮的地界,扈竹能逃得一时,总逃不过一世,白小七也不着急抓他。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非得马上问清不可,便向那姓霍的汉子道:“你刚才说‘雷盟主’,是怎么回事,这次武林大会选出的盟主不是文道么?”
姓霍的虽然算个汉子,但听白小七问的这个问题并非秘密,随便找个江湖中人都能问出结果,也就没想隐瞒,哼一声道:“文道那老儿算什么,这次武林大会才一开始,文家和辛家就共同推出了一个年轻人,并愿意奉他为盟主。”
“那年轻人姓雷?”白小七追问一句,就听那姓霍的道:“哼哼,此人非但姓雷,而且你也认识!”
白小七心中原本就有一个人的名字,听到对方说自己认识那人,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难道是雷庆宇?!”
“正是!”姓霍的再次冷哼一声道:“白小七,你与文家和辛家的恩怨,咱们且不提了,光说你曾背叛雷家一事,新任的武林盟主就绝不饶你。要我说,你不如早点去向盟主寻求自首,说不定他老人家大发慈悲,就饶你一命也未可知。”
“饶我一命?”白小七也是冷笑一声道:“他若不找我的麻烦也就罢了,他要是真想自寻死路,当年还有一桩恩怨,我尚且没跟他算算清楚呢!”
白小七所说之事,当然就是雷家因雷庆宇而被灭的事情,当年白小七虽然答应了雷庆安的魂灵,日后绝不去找雷庆宇的麻烦,并且若有可能,尽量保证不杀雷庆宇,以保全雷家血脉。但是若无雷庆宇,白小七也就不会背上使雷家覆灭的骂名,所以说如果条件允许,白小七就算不杀雷庆宇,至少也要让他在天下英雄面前承认当年的阴谋,还自己的清白。
姓霍的当然不知道白小七在想什么,只当他如此咬牙冷笑是在掩饰心中的害怕之情,料想白小七不敢拿他怎么样。果不其然,白小七沉思一阵之后,便解开了他的穴道:“滚吧,下次再让我见到,就没这么简单了。”
既然败在了白小七的手上,那姓霍的也就没脸再说什么狠话,只说了声“我们走”就离开了屋子。
他们本来与扈竹合谋,以为定能将白小七一举成擒,却不曾想吃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