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说完,还怕那贼人敢说些假话骗他,又补充道:“其实你做了何事,我心中一清二楚,只是想看看你对我真诚与否。待会都说实话还好,若是说了半句虚言,可别怪我第一个把你咬死!”
那人本已经被吓得半死,骤然听说还有活命之机,慌不迭的答应下来,全然不觉白小七说的这几句话其实大有矛盾。那于老头活了七十来年,对许多事情的看法自是老道,知道白小七要借此机会审判那五人,虽然担心孙儿的安危,却还是忍住不言。
白小七见那人跪在地上,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料想他也不敢不说实话,阴森道:“说罢,你们几个到现在为止,害死过多少人了?!”
“那个……报告僵尸大人……”此人虽然有心将以往的所为和盘托出,但想到还有于老头夫妇在这,就算那僵尸不追究自己,日后被于老头抓住了把柄也是麻烦,不由迟疑片刻。白小七厉声呵斥道:“再不快说,我就要咬下去了!”
那人本来就没什么骨气,又怕鬼怕的出奇,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抖了一下,匆忙叫道:“我真的没杀过人!”
“你说什么?”白小七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那人立刻改口道:“我……我没动过手,杀人的事都是他们干的……您知道我胆子小,不敢做这种事的……”
灵霄忽道:“这小子倒还挺会耍滑,你问他们害过多少人,他却答一句‘我’没杀过人。”
白小七自觉受了愚弄,微感愤怒,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想要一剑料理了这不讲义气又奸诈狡猾的胆小之徒。然而心中马上想起虚弃礼的教诲:“只因觉得对方该杀便出手杀人,那与所谓的魔头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白小七按捺住了杀意,悠悠问道:“我是要你告诉我,你们五个一起害死过多少人了?”
那人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感受到白小七身上的气场顿时一变,结结巴巴道:“就……就两个……”
灵霄当即道:“他在骗人!”
白小七闻言更加愤怒,上前半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几个?”
“真……”那人还想狡辩,却顶不住白小七给他带来的压力:“两个……啊不,是三个!”
“三个?”白小七又问一句,那人只得改口:“不不不,不是三个……我记错了……其实是五个!”
白小七又问几遍,那人咬准了是五个不再松口,白小七料想他也不敢骗人,点点头道:“好,那你就把怎么害死这五个人,又是因何害死这五个人,一字一句,半点不落的告诉我。要是说的有一点细节不对,我当场把你咬死,让你变成僵尸!”
那人的心理防线早就被白小七给吓得毁于一旦,恨不得赶紧把这些事情从自己的脑袋瞬间全都给搬出来,到时候对方是要放了他还是咬死他,总归有一句准话,也好过这样小刀割肉似的吓唬人。
“我跟他们第一次杀人,是十七岁的时候,那时候虎哥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有个老头在外面赚了好些银子,正准备回乡养老,路过苦树县……”刚说几句,就听白小七问道:“你会不会写字?”
那人不知道白小七为何发问,还是老老实实道:“不……不会,我小时候上了三个月的私塾,就被先生给赶出来了。”
白小七点点头道:“好,你说,我写。”又转头向于老头道:“老大爷,你家里有纸笔没有?”
那于老头道:“咱们穷人家用不着写字,上茅房用的草纸倒还有一些,毛笔就没了。”
白小七想起自己的书袋里有平时写字用的毛笔,但那书袋放在书香里,再想到拿出毛笔之后,还得费力磨墨,又要在脏兮兮的草纸上写字,心中就觉得不大情愿。灵霄感受到了白小七的情绪,便向白小七说了几句,白小七闻言虽然觉得略有残忍,但想到这群人做了那么多谋财害命的恶事,也就不再觉得有什么不妥,拔剑割下了身旁之人的衣襟道:“不用了,草纸太软,而且墨迹容易晕开,就拿这块布写吧。”
那人虽然觉得身为一个僵尸,剑法却如此凌厉,实在有些蹊跷,却还是伸手接过了碎布,颤颤巍巍的问道:“僵尸大人,笔呢?”
白小七顺势将剑光一挑,那人的食指已经被割开了一条口子,白小七忍着尿骚味抓住他的手道:“这就是我的笔了,跟我过来!”说着把那人拉到了桌前道:“把布好好放平,说一个字,我写一个字,要是说的慢了,血流干了,我就只好重新割一条口子啦!”
这人被吓得不轻,他倒不是特别怕疼,只是僵尸的威胁,当然更加吓人些,急忙将所做的恶事一一说出。那一块衣襟根本不够写的,白小七见布上写满了,又割下了另一个人的衣摆,但见到那人面色苍白,知道是失血过多了,怕他就此流血而死,就又拉过一个被点中了穴道的人来划破了食指,直写了三块衣襟才算结束。
写好之后,白小七又朗读一遍,问那人道:“怎么样,这里面的一桩一件,句句属实,没有冤枉你吧?”
“没……没有……”那人说完,白小七又把小于和虎哥等人的穴道尽数解开,一一问了一遍。这些人虽然没那么害怕,但也都没有狡辩,各自认罪,白小七点点头道:“好,既然罪行属实,就来画押吧!”
这时候白小七说话的声音已经与平常时别无二致,这些人才知受了欺骗,却已经晚了。虎哥自认有膀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