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见灵霄这么说,倒也没觉得这白猿剑术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道:“那修齐剑术中有境界谓之‘平天下’,说是练成之后可为千万人之敌,昆仑剑经中又有境界谓之‘定江山’,也说练成之后可以为千万人之敌,可见无论任何剑术,只要练到绝顶,都是天下无敌的。”
他这心声被灵霄听到,颇有些哭笑不得,当即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是只练一套剑法,不能触类旁通,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再想有进境谈何容易。你那修齐剑术练到现在,也不过是‘齐家’而已,还谈什么‘平天下’,真是笑掉大牙了!”
白小七心说自己练剑还不到一年,天下间练剑一年就能有此能耐的,恐怕只此一家。灵霄又听到了他的想法,呵呵冷笑道:“天下间有你姑奶奶这么个剑灵的,恐怕也别无分号了。白小七,你要是十年之内都到不了‘东南西北’的境界,看姑奶奶我不扒了你的皮!”
这话说的轻巧,可“东南西北”四人几乎都是能以一己之力灭掉一个小国的存在,依着修齐剑术来说,便是‘治国’的境界。说起来好像只比‘齐家’高了一点,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判若云泥。若是白小七没见过幽慕寒出手也就罢了,但他深知北幽的强悍,心说自己虽有可能达到这一境界,但少说也要再过个三十来年了。
灵霄怒道:“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老娘当时就是死在庙里,变成一块破铜烂铁,也不让你小子救我!”白小七不知道灵霄为何如此愤怒,心中纳闷之余,忽然感到一丝惆怅。他不知这股惆怅之情从何而来,忽然想到自己与灵霄心意相通,若非是自己感到惆怅,那就是因为灵霄了。灵霄已经当了数万年的剑灵,与第一任主人相处数百年,早就习惯了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但是白小七不同,感受到并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后,总是觉得怪怪的。
此后的一个多月里,白小七就住在凤鸣阁中,若待得闷了,就去城里溜溜弯,否则就呆在屋里练剑或者打熬内力。终于,这天中午忽然有人来敲屋门,白小七远远就听见来者共有三个,其中两个脚步沉稳,显然身怀内力,还有一个脚步极重,练得却是外门功夫。
打开房门,门口果然站着三人,一个面容苍老,下颌上蓄着一股子白须,一个身材清瘦,约么四十来岁年纪,只是眼神颇为阴翳,还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着一身赤膊,自然是那文皓了。
文皓与白小七相识,走到三人中间,指着那老者道:“这是家父文道,也是文家的家主。”又指向那中年人道:“这是我大哥文魄,也是未来的文家家主,他俩练的都是我们家传的功夫。”那文道咳嗽一声,似是在责怪文皓多嘴。白小七听文皓大大方方的说他哥哥是未来的家主,话语中却全无妒意,对他不禁又高看了几分。文皓嘿嘿傻笑两声,又指着白小七道:“父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白小七白少侠,他若肯帮咱们文家,您当武林盟主的把握就又大了不少。”
白小七与那二人见过了礼,文魄忽然阴沉沉的说道:“嘿嘿,不知道白少侠在这件事上,能帮我们文家什么忙?”白小七脸色登时一变,又听那文道说道:“休得无礼。”可是说话时并不看向白小七,也不向白小七道歉,显然只是要给白小七个下马威。
他二人一唱一和,惹得白小七心中燃起几分怒火,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呵呵道:“小生能耐低微,本也帮不上文家什么忙。”
那文魄点点头道:“白少侠能有如此自知之明,已经实属不易。”
这几句话说完,气氛已经不太对劲,文皓赶紧过来打圆场道:“大哥,你怎么跟白少侠这样失礼,白少侠可是差点战胜了木一世的高手。而且他这么年轻,以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文魄眯着眼睛一瞪文皓,道:“我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了?你自作主张的让这小子住了凤字阁,我和父亲没有怪你,也没有把他赶出去,就已经够意思了!”文皓急忙回头看向父亲,却见文道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显然是来时已经跟文魄商量好了。
文皓的师父曾败在木一世的手下,因此听说有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差点战胜了木一世,就一直对他十分崇拜。见到父亲和兄长对白小七如此态度,连忙上前对白小七道:“白少侠,我这哥哥不知道你的厉害,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怪他。”
白小七有心发作,但见文皓这样恳求自己,又对自己礼遇有加,终究还是强忍着点点头。那文魄见状却变本加厉道:“我看是你不知道他的厉害,这位白少侠与木一世大战当日,我就在一旁看着。那天这位白少侠勉勉强强的连守了四十招,最后还是被木一世一掌打碎了木剑,若非木一世留手,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谁知道这世上竟有人如此无耻,仗着那木一世死无对证,故意把自己传的神乎其神,我只是一直懒得戳穿罢了。”
文皓如何肯让别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偶像,一跺脚道:“你别胡说八道!”文魄呵呵冷笑道:“你倒是问问这位白少侠,我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白小七一点头,文魄刚以为他要承认自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就听对方道:“有!”
文魄愣道:“有什么?”
白小七道:“有假话。”
“什么?”文魄没想到白小七这样无耻,上前半步,满脸阴翳道:“你倒是说说,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