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礼抬眼望了望,又是一拱手,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放浪江湖,笑傲四海的黄垂二怪呀,久仰久仰!”
垂宇峻一听夸赞自己,立时将食指一点,笑道:“这个家伙有见识,是个懂事的角色!”
李小和无奈,心道这垂宇峻当真是童言无忌还是本就幼稚,对一派执事如此言语,对方不怒才怪。出乎意料的是冷礼依旧赔笑道:“过奖过奖!”
恰此之时,三人六目,直接对视,加上一边的程桐和孟小武,无不惊骇。
“是你!”
“是你。”
“是你···”
程桐、冷礼和范吉射同时朝李小和惊呼了一声。这一句两个字的抑扬顿挫是那般的九曲十八弯以至于让李小和将众人惊讶之意听得如此分明。
“小和兄弟,你还······”程桐在这个世上,除了师父,或许早已没了什么能让他执念之人,这一句“小和兄弟”
程桐言未尽,李小和却含泪在眼,生生的应了一句“是我,兄弟!”
他二人相隔几步,却并未再向前。孟小武故意不动声色,以观周遭之变。显然这是他师兄妹多年的默契配合,此时有了孟小武的助阵,李小和要从容许多。
“你竟然还······”范吉射最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惊骇。
不错,能在孤竹冰峰之上,众高手之间安然下峰;能与身负桑中剑法的烛然一较高下,乃至全身而退的人,当世能有几人!虽然李小和自知内情,然而对于范吉射与冷礼,他们心中必然是如此所想,甚至将李小和的功夫想得更加深不可测才对。
此时那青袍玉箫客转过身来,向众人一拱手道:“蓬莱仙岳掌门,萧浪!”
林胡教的右护法依旧跨在马上,只是微微将手一拱,算是答礼。这时候又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朝这边奔来,冷礼也答笑道:“萧掌门,今日林胡教的朋友已经将害你弟子的罪魁祸首围羁于此地,我也约了中山派和无终派的各位兄弟,大家一同来将这公道讨还!”
冷礼身侧一直没说话的一个无终派弟子迈步上前,说道:“不错,本派刘大同师叔于八月十六被人害死于孤竹,还有几个师弟前月被人掳掠,残虐致死,我等也是来讨公道的!”
只见萧浪将手一摆,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四十岁男子本自有的刚毅,喝道:“我萧浪向来恩怨分明。孤竹之上,本就是个不归之地。这罪祸的起源,一则归于我对门下弟子约束不严;二来源于各人贪心不足,妄图孤竹武学。然而水虽下流,顺势而走;人虽堕落,终因诱导。我身为一派掌门,弟子因何堕落,须知缘由!”这萧浪刚刚出手凌厉,让李小和以为他也如烛然一般杀人不眨眼,然而几句之间,足见其为恩怨分明的大丈夫。
冷礼也帮衬道:“不错,这几个女娃儿看着水灵灵的,甚是惹人怜。那日孤竹上到底是谁骗了你们师姐妹上峰,谁在郑国说要援救你们师姐妹的,今日当着师父的面,一五一十都要说出来,我琅琊派与蓬莱仙岳同居东海,必然尽心助力!”
萧浪身侧的几名女子,俱皆眉宇冷傲,一双充盈寒意的眸子时刻不离范吉射。李小和心想范吉射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惹了五服十一派的高手,忆起当日孤竹君所言,希望再与范吉射见面,果是暗含深意,他当时必然已是瞧破了范吉射的阴谋,看来今日范吉射便是能够脱身也必要付出相当代价。
萧浪言道:“事情梗概我蓬莱派已然了解,若说私上孤竹一事,多是要归咎于小徒贪图孤竹武学,倒怪不得范公子!”
“师父!”
“师父,师姐那天多惨啊!”
“是啊,师父你是瞧见了师姐的样子的!还有几个师兄被他掠走,至今下落不明!”蓬莱门下四五个女弟子争相叫嚷了起来,那日冰峰上的三个女弟子今日也在现场,她们个个手按着玉箫,看来这是蓬莱派的独门兵器,这几人脸上怒气难遏,随时准备着便要出手。
此时范吉射却将脖颈一挺,刚刚的受伤之态被他这一挺一扫而光,他皱起眉头道:“看来今日之事几位似乎是有意来寻我范吉射的晦气了!”
冷礼呵呵一笑道:“这是怎么说的,范公子若不是好事多为,又岂会犯了众怒!”
范吉射道:“林胡、蓬莱二派的弟子并非死于我手,尔等说我掳掠十一派弟子,眼下全无证据,单凭冷礼的一面之词,林胡那个话都说不流利的小子,广陵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凭什么诬陷于我!是你们串通好的也说不定。而蓬莱那女弟子是如何身死,今日在场之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看见的,便是那臭小子当日也在孤竹瞧得一清二楚,”范吉射指了指李小和,又道,“是烛然剖腹取婴,今日各位孬种不敢去寻那孤竹君和烛然报仇,倒是找上我来了!”
冷礼道:“今日先寻了你,改日再去寻那二人!”
程桐听闻范吉射对自己的蔑视,早已气的双手震颤,孟小武见他如此激动,赶忙攥住他的拳头,似乎让他平静。一个眼神给到李小和,李小和内心其实早已按捺不住,登时喝道:“范吉射!毕师傅乃天下闻名的侠士,被你如此残忍害死,你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推卸罪责,真枉了你祖上范武子的英明。我李小和本自不愿与你庙堂之人有何干戈,可是你也太狂妄了!”
萧浪却道:“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但是我蓬莱仙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