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对这靳准也是十分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历史上他所做出那些仇恨匈奴人的事情,他的儿子和女儿已经被送到了洛阳,也算是作为人质了,不怕他敢有什么阴谋诡计。
南匈奴投降的部族已经全部被打散,分散到从雁门一直下东,甚至是辽东的边镇卫所之中,即使是呼延部也没有例外,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地抵制投降。也只有靳准的族人,属于马玉的恩宠特例,大部分都依旧归去管辖。甚至这整个善无千户所都有匈奴人为主,数量上更是占到了一半以上,靳准也作为唯一一个匈奴千户。
靳准自然明白这道理,感恩涕零。
在王聿和靳准的带领下,马玉也实地走访查看了一番。
眼前到处都是一副繁忙的景象,这些都是匈奴人战俘,每日只要给吃喝就行,否则这开支只会巨大。
当然也有边民和卫所军户参加这劳役,他们的地位和自由度却是高了许多,军官也绝不敢轻易地打骂。
马玉内心深处也曾圣母心爆发,能不能给这些边民一点点报酬,他知道这是绝无可能性的事情,自古以来,参加劳役和兵役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否则只会让他们骄纵起来。
善无城虽然经历过无数次战火,但是根基好在,这修葺重建就简单多了,汉古城墙也有遗址,也同样只有修葺加固一下就行了!只要能挡住胡人的骑兵即可。
马玉心中的理想长城,当然是沿着阴山这条东西横贯的天然农牧分隔带!
此地离最近的阴山也还有百余里之远,这只是临时的内线长城,马玉可不想在这里太浪费人力物力。这善无城也仅仅作为一个普通的补给边所,毕竟他的位置离拓跋鲜卑的心脏盛乐城太近,直接在其兵锋威胁之下。
当然这建筑材料也是最原始的夯土和碎石,马玉也肯本看不上眼。张韪还留守在离石,马玉希望他召集的能工巧匠,早日能烧出石灰出来,那水泥也就不远了。若是能以此材料在这里建立一个堡垒,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这简直就是铁疙瘩一般,这样的位置就如同尖刀插在敌人的心脏部位,只怕拓跋猗卢以后觉都睡不安了!
“殿下,你看看这是谁来着?”
马玉正在和王聿及其手下的工匠询问和商讨如何增加这城墙的防护力,石勒和郭璞突然是兴奋地跑了过来!
马玉转过身来,发现他们带来了两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神态举止皆是不凡,只是面无血色,应该是受伤不轻啊!还有一个少年郎,同样是衣着光鲜,十六七岁的样子,看来他们出身不凡啊,肯定不是普通的商户!
“殿下,这是我们从鲜卑带回来的俘虏,他们特意要来感谢殿下的恩德!”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郭璞和石勒先后开口道!
马玉也依稀感觉到这老叟好像有点面熟的样子!经过石勒的提醒,他终于想起来了,这老叟不是在平阳城中遇见请教过的老者吗!
只是他当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而现在却明显是有点老态龙钟了!而这少年郎应该就是后来接他的那些弟子吧!
“太公!别来无恙啊!”马玉连忙拱手作礼道。
“岂敢!岂敢!老夫当日在平阳城中就发现贵公子紫气满面,贵不可言!否则老夫也不会搭理你们!原来是大晋太子!失礼!失礼!”
“想不到今日还救了我们师徒俩人,这就是前因后果,善行善报!”老者又感慨一声。
“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还不赶紧参拜?”石勒连忙是督促道,当日俺就下了定论,你这如此招摇过市,牛车精雕细刻,金镶玉裹,这半路上肯定要被强盗抢去,尔等更是胆大包天地来到这边寨之地,也算是命大了,竟然遇到了仁心宅厚的太子殿下,还不赶紧拜谢!
“你这个羯胡,若不是遇到了明主,你现在只怕也迟早会成为道劫匪盗贼,残害天下!”这老者虽然看上去虚弱不堪,但是气势十足,毫不客气地就回击道,更不曾丝毫地胆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莫非这老叟真有一双慧眼能如此视人!正史中的石勒,不就是靠做强盗发家的吗?对于中原汉人来说,他的所行所为,可不就是残害天下吗?
马玉忍不住好奇就脱口而问道:“敢问太公高姓大名?现在能告诉本王了吧?”
这老者依旧是目空一切,不急不忙道:“听说你一直在寻找老夫的下落啊!见到真人后,竟然连真颜都不认识?”
马玉脑海高速旋转,自己要下人寻找的那些方士之中,有几个和这老者的年龄想符合?
“许逊?吴猛?他们年龄道是有点符合,但他们不一直是在江南吗?怎么到了雁门!不过倒也有可能!”
“至于干宝、葛洪、鲍靓等人,这年龄也根本对不上去!”
“魏华存现在应该是年近半百的女道士!”
“狐丘、郑隐这俩人年龄却也对得上去,他们也算是北人!”
马玉突然顿悟道,“莫非太公就是郑隐郑仙师?这位少年郎就是高徒葛洪?”
郑隐笑笑不语,那少年郎却是毕恭毕敬道,“稚川师徒二人,感谢殿下搭救之恩!”
马玉顿时也大喜,这真他娘娘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快来人啊!给郑仙师和葛小仙师上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