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议论了,那个那个,你们几个来搭把手,先把这俩孩子弄罗大夫那儿看看去!这救护车不得等一会儿才能来吗?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
村长大爷朝着那几个人一阵摆手,很着急。
人群里头站着得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走了过来。
一看他们都是奔着龚若兰去的,村长大爷直瞪眼,“干啥呢!嘿!往哪儿摸呢!”
“诶呀,要不你来!”
“行行,弄吧!”
……
有好心人推了小推车过来,俩人分不开,只能趴在车子上像配对儿的蛤蟆似的给人往诊所推。
村子里靠路边有个小诊所,诊所有个大夫,叫罗三炮。
罗三炮是个又胖又矮的老头子,年纪不小了,戴个老花镜。出事儿的时候他躺在躺椅上正在看电视,听外面吵吵闹闹的,赶紧过来,“诶诶诶,干啥呢你们!”
老村长叫外人不要进来,自顾自地跑上前去,“罗哥,罗哥!来你过来!你过来看看这都怎么一个事儿!”
老头儿穿着个白大褂,晃晃荡荡地走出来,看神情那叫一个从容不迫,“呀,这咋了这是?”
“诶呀你就别问了,现在啥都不好说。”村长大爷直给他使眼色。
罗三炮带着几分怀疑,在裤子上擦擦手,把龚若兰身上的衣服撩起来。
他直勾勾地对着那不能描写的地方看了好一阵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从兜儿里把眼镜儿拿出来,看看,又看看,这才一下明白过来了。
他装模作样地咂咂嘴,“诶呀呀,诶呀呀,这个分不开啊。”
“分不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王二蛋他妈急得直跺脚。
“啥办法?能有啥办法?钥匙卡在锁孔里,就俩办法。要么掰断钥匙,要么砸坏锁。我看这事儿没别的出路,你们还是别寻思了!”
罗三炮背着手,冷笑一下,他弯着腰走到前面,看看龚若兰,又看看姜文涛,“诶哟,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俩应该不是一家的吧!诶诶诶?这不老王家那儿媳妇吗?这个是老姜家那个臭小子!对,对!诶不是,你俩怎么还整一起去了呢?搞破鞋是不是?不要脸,不要脸!”
一人打一下,老头儿正义感爆棚了。
“罗大爷……”姜文涛快不行了,给老爷子打了两下,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很快就紫了,“罗大爷!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快救救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一辈子都会感激您的!”
“是啊罗大爷,我,我知也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快点儿把他弄下去吧,我……我现在都疼死了!”龚若兰捂着脸不敢见人,摆出一个要死要死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哭腔。
现在俩人是嘴尴尬的。
这么撅着屁股给人推来,绕了大半个村子,这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们都看猴儿似的看着她俩,这叫她一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怎么活啊?
她现在有苦说不出,死的心都有了。
“姑娘啊,不是大爷不救你,你们这个实在是没办法!一会儿医院的大夫来了也就两条路,要么切了他,要么切了你,要说还有第三个办法……”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摆出一个很为难的样子,“要说别的办法,倒也有一个,只是……”
“只是啥啊?啥办法?啥办法你倒是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村书记看自己儿子要不行了,急得直跳,他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借儿子的光飞黄腾达呢,“你快说,有啥说啥!别寻思那么多!”
“那我说了!我觉得,这事儿你得找老陈家那个大兄弟!你们应该知道的吧,老陈是是学法的,专治邪症,要我看这种事儿他比我拿手!”
村支书脸色大变,王二蛋一家也没了动静,“你说陈光斗啊……”
“诶!就是陈光斗!”罗三炮说着,又嘬嘬牙花子,“这事儿没他不行,不过,他帮忙不帮忙我就不知道了!我估摸着够呛,上次的事儿一出来他肯定憋着火儿呢。”
“憋着火儿也不行啊,人命关天的事儿!”王二蛋的一个远房表姐说话了,撇着嘴摆出一个很刁蛮的架势,“不行就去闹!就不信了还!”
“对对对!去闹!妈,这事儿你最在行,去闹去!”王二蛋他老姨也来帮腔了,对着王二蛋她奶奶直使眼色、
“闹?闹!对,闹去!”那又哭又闹的老太太转身就跑,直奔着陈光斗家的院子跑了过去,“老陈家的大兄弟啊!老陈家的大兄弟啊!姐姐我错了!你救我们家的小崽子吧!”
看她一溜烟似的跑了,村书记她媳妇也哭咧咧地朝着陈光斗的家里跑了过去,“老陈大哥啊!老陈大哥啊!我的那个老陈大哥啊!”
“我也去,就不信了!”王二蛋他爸说着,把衣服脱了直奔着陈光斗的家中。
都说人要是不要脸,啥事儿都能干得出,乡亲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一个个咧着嘴,齐刷刷地摆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家人可以啊!”
“两家一个味儿!”
村长老头儿有点傻眼,咧着嘴看罗三炮,“咱咋办?”
“凉拌。”掐着后腰跟个孕妇似的站着,罗三炮直等他们呼啦啦地跑了,才用蒲扇扇着风摆出一副很惬意的神情,“等着吧,我也没法。”
村长老头儿把他拉到一边,“真没办法?”
“有办法,也不用!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里头有事儿!”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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