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抬头冷笑。
“听说纳兰又不走了,是么?”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
“为啥?”
“听说,是那个姓陈的从中作梗。”
“他不想我上位?”
“基本如此。”
“哼。”
林傲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终究,还是挡我我的道儿了。”
“杀了他,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样吧。”
林傲没理会这茬儿,低下头想了想,掐着烟吸了一口,“我来解决那个姓陈的,你们帮我干掉那个小骚娘们儿,如何?”
“这……”
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可不是普通的鬼差,杀了她,会有麻烦。”
“那就让她滚远点儿,滚的越远越好。”
“此事,可以商量。”
“去做吧。”
林傲把手里的烟头儿扔在地上,踩了一下,“你帮我,我帮你,这很公平。”
男人微微躬身,小碎步退下,一转身的刹那间,唰地一下,显出半黑半白一张阴阳脸儿。
——割——
“你怎么看?”
当阴阳脸儿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山涧之间,黑洞洞的山涧之中,水流湍急,一盏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的煤油灯放在一边,虽然不算很亮,但是暗无天日的大晚上,还是显得异常惹眼。
他头上戴着斗笠,蜷缩着身子,像个孤单的老人一样坐在的一块巨石上,手里一根细长的鱼竿儿垂下水面,竟然动也不动。
“在小的看来,林傲,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不是难事儿。”
“我是问你,你觉得他,有那个实力么?”
“这要如何说呢?”
阴阳脸儿微微侧身,手舞足蹈似的在老者的身后晃了几圈儿,肢体语言非常夸张地说,“以陈凡现在的实力,在当今江湖上,已经鲜有敌手,以凡人之身比之,遥不可及。而且,现如今他手握鬼剑天煞,怕是满天神佛,也奈何不得,如此看来,要干掉他,必须使些手段才是。”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问你,你觉得那个姓林的有那个实力么!”
“回府君,在下认为,公平较量,他必死。”
“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这并不重要。”
“哼。”
出人意料的是,老者闻言,忽然露出一抹邪笑,“你去办吧。”
“是。”
阴阳脸儿微微躬身,像个狗腿子似的赶紧跑了。
巨石之下,水流湍急,男人手持竹竿忽然一甩!
“叮——”
火星四溅,随着一声闷哼,一道黑色的身影直落水中,随着乱流激荡翻了出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
话说完,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发出一阵狞笑。
——割——
“咕嘟咕嘟咕嘟……”
体力消耗不少,陈凡站在床头,手里拎着一大桶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桶,这才颇豪迈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悄悄地撩起窗帘的一角儿看向窗外。
外面,乌云笼罩,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光,随着雷声滚滚,雨点滴答作响,已经开始下雨了。
祝红焱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儿缓缓地翻了个身,似乎还没有万全从阵阵眩晕中万全回过神来,隐隐看见了微弱的灯影反射出的宽阔脊背,立即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她喘了一口气,伸出手来,“给我喝一口。”
陈凡侧头,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祝红焱强挣扎着坐直了陈凡,拢了一下蓬乱的大波浪,狠狠地喝了几口水后,整个人瘫软着靠在床头,还忍不住伸出那雪白的大腿踹了陈凡一脚。
力气不大,倒像是在故意逗哏似的,“想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累啊?”
“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你看今天的日子,贪狼入室,乌云盖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呵,你还信这个呢?”
祝红焱抿嘴一笑,“星象占卜之法,有对有错,原本只是一个预兆,却往往被别有用心者过分解读,成了某些人制造声势的工具,所以,对于那些事,多半时候我是不信的。况且,从上次一战之后,伽林教退场,司马长青挂机封号儿,三足鼎立之势早已不在,那些妖魔鬼怪大势已去,只剩下些零散的小团伙还在负隅顽抗,可凭他们的能耐,已经掀不起多大风浪来了。你又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
“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知道一些,想听听么?”
祝红焱把小嘴儿一撇,“我看你是认床吧,冷不丁换个人睡在身边,不习惯咯?”
“得了吧,一回生两回熟,早就过了那时候了。”
陈凡说着,身子一歪,直接钻回了被窝里,往旁边一躺用手抱着脑袋看着头顶的吊灯,“感觉咋样?”
“那玩意儿……能……能咋样……”
祝红焱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假装不爽,“也就那么回事儿,没啥了不起的,要不是为了为我火神一族留下点儿星星之火啥的,你以为谁爱伺候你啊?”
“妈耶,屁大点儿工夫儿,又拉出你们火神一族当挡箭牌了……”
陈凡撇着嘴一脸鄙视,哼哼唧唧地,“反正,该我做的,我都做了,实在没有,我也没办法,别成天埋怨我行不?”
“那还是我的问题呢!”
祝红焱冷哼一声,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