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得我?”
陈凡善意地笑了笑,“可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陈凡左右看看,最后还是低头将地上排列出一个诡异图案的一堆小石头中的一颗拿了起来,捏在手里,“我叫陈凡,红烛鬼门,陈凡。”
“哦…”
老爷子仰起头来,做恍然大悟状态,“鬼门三堂第一高手,鬼门儿的当家人,扛把子。”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在鬼门我说了不算。”
陈凡笑笑,淡淡地看着他,“最近,已经连续死了两个鬼差了,这个事情您听说了没?”
“听说了如何?没听说又如何?”
“我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
“什么玩意儿!?”
那老头儿原本歪着脖子懒洋洋地靠在桥墩上,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窜来起来,有手指着陈凡直嚷嚷,“小子!有事儿说事儿,莫得血口喷人撒!”
“那那么激动干什么?”
看他方言都飙出来了,陈凡淡淡地一笑。
可那老头儿却不像陈凡那么淡定,在陈凡的面前,左右走着,“天啦,戕害鬼差,那是多大的罪过啊?小老儿在这世上混了那么多年,不过是借几张人皮混混日子罢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我哪儿有胆子去惹那样的麻烦,你今天来这里的说这些,还说自己不是血口喷人?”
“你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落魄,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办法罢了,比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据我所知,这方圆三百里之内,数你的耳目最多,人脉最广,而且,你好像还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要是把那些事情说出去,不管是阴间阳间,恐怕都不会留着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
老头儿一摊手,“我警告你呀,你可别逼我,我这个人凶起来也是凶残极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干掉我的本事了。”
陈凡笑嘻嘻地拿着那个石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好好谈,撒泼耍赖可是会被打屁股的哟。”
“呃…”
那老头儿一挺这话,竟然一下子蔫吧了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忽然眼眸一动,声音都变了。
那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明显就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你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人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个女人,而且,连你的三围我都知道。”
陈凡靠在一边,打了个哈欠,“五年前,阴阳司的只有十九个鬼差,其中一个,因为莫名的原因忽然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那个人应该就是吧,叶小橙。”
“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那老乞丐很惊讶地看着陈凡,忽然暧昧一笑,将自己的脸皮扯了下去,准确地说,她那一把像是把自己的头都给一起扯了下去。
她一甩头,露出了招牌式的灰褐色长发,大眼睛微微一动,露出了一张宁静淡定又十分漂亮的“小胖脸”,她个子不高,身形小巧,说起话来的样子十分冷漠,可嘴角儿却微微泛起一丝狡黠,像个小狐狸似的。
“初次见面,用不着一上来就这么吓唬人吧,动不动就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是谁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怎的?”
陈凡被这一句话噎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平时也这么嚣张的么?”
“怎么,看不惯啊?你总不会真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吧。”
那小姑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在桥边,低头看着冰封的水面,又微微侧身看了过来,手里的烤玉米却依然拿在手里,还咬了一口,“你就实话实说吧,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舍弃鬼差的职位,跑到这里来了。”
“我没有舍弃鬼差的职位啊,直到现在,我依然留着这个。”女孩儿的手腕一翻,一个小册子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看了看,又一撇嘴,“只是,照我现在的样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了,能勉强活命就不错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一直有人要杀你一样。”
“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当然不对了,你身为一个鬼差,怎么能擅离职守呢?即便有什么委屈,也不是没有可以说理的地方吧!我说句心里话,你这样做,对冥府来说完全能算得上是一种亵渎,本质上说,根本就没把冥府阴司放在眼里!”
“没把冥府放在眼里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吧。”
那小姑娘背着手一转身,走到了陈凡的面前,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这里是个天高皇帝的远的地方,很多事情,庙堂之上是看不到的,你说来说去说了一大堆,归根到底是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多坏,如果让我跟他们沆瀣一气,那还不如就这样一直下去。”
“听起来好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呢,介意不介意跟我说说呢。”
“说了也没用,说也白说,有这世间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什么算是有意义的事情呢?”
陈凡看着手里的小石头。
“你会下棋么?”
那小姑娘忽然一转身,兴冲冲地问他。
“围棋还是象棋。”
“你象棋很厉害么?”
“还行吧,基本没输过。”
“围棋呢?”
“差不多。”
“那我们来玩五子棋吧。”
陈凡:“…”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么?”
陈凡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