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味道缓缓从qiāng口散出,地面一片狼藉,大白带些一些轻微的嘶吼将老猞猁叼起来,洁白的毛发上流淌着从眼睛部位流淌出来的鲜血,一滴滴地滑落,配合额头上的王字,獠牙血口又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猞猁,模样着实可怖。
武月绫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看了看楚儿,随后再瞥一眼愣在原地的杜甫,收起仅剩的一把左轮,转身朝着大白跑去。
来到大白的身边,看到大白眼睛位置的血口,连着眼珠都撕切开来,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也不知道这只眼睛能不能保得住。
紧接着大白把老猞猁丢到主人的怀里,那只完好的单虎睛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似乎有些担心,又似乎有些害怕,活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武月绫让杜甫和楚儿去寻医师来,抱起老猞猁,轻轻揉着其脑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到手中老猞猁轻微地喵了一声,武月绫整个心都放松下来了,还好没事,只是它恐怕得瘸了,武月绫能清楚地摸到,老猞猁的腿骨已经断裂了,整只前右腿恐怕是废了,满怀怨念地看一样躺在地上的尸体,只能淡淡地叹一口气。
遭到刺客刺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了,看来有必要组建一个特种部队来保护自己了。
等到医师来到之后,立刻让他们给大白和老猞猁治疗,虽然心疼两个宝贝宠物,但通过这件事情,武月绫也反省了起来,以后公主府的各种警戒体系必须加强数倍,彻查这个刺客是如何进来的。
武月绫走到刺客尸体的面前,看着对方横躺在地上,蹲下去,别正开了个窟窿的脸,这是一个中年人,左右脸都有刀疤,这种刀疤看上去很熟悉。
脑海中立刻倒映出一张同样布满刀疤的女刺客流沙的脸庞,那时候听张恒说过,与流沙出师同门的还有一名叫流影,难不成就是此人,想到这里,武月绫脸色一冷,开始搜其身体,果不其然从其怀中取出一个令牌,正是第十盟的令牌。
武月绫站起来,把玩着这个令牌,心中对第十盟的态度陡然变成了冰寒冻彻的凛冬,每次都是莫名针对自己,从那个什么梦魇开始,搅糊各种事情,原本她听到对方刺杀掉回鹘人将领的时候,心中颇为认同,如今看来,还是一群蝇营狗苟之盗。
这时候,数道急匆匆的身影从园林小道上冲来,武月绫循声望去,正是不良帅和钉子统领。
“殿下!”
张恒和钉子齐齐到来,见到护国公主按完无恙,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到狼藉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那人面部刀疤齐整,根据其特征可以判断出,此攘饔啊
不良帅和钉子心中各自打量着那具尸体,身上多处有破烂的伤口,似乎是通过一种破坏力极强的武器打穿身躯,这种伤口,除了公主能做出来,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办得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那种奇异的火器。
“嗯,你们这么慌忙而来,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武月绫好奇地问道,没想到张恒带领的不良人能够这么快就有发现,对其办事能力颇有赞赏。
“属下发现那几处案件和刺杀者有关,同时经过西市马料坊的调查,我们怀疑有人潜入了公主府,所以才会急忙来到此处,希望提醒殿下注意府中之人,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属下有错!”张恒低着头,真诚地回答道,同时也感动一些愧疚,没有早点发现问题,让公主受到了威胁。
“何错之有,别人办不到事情,你们不良人能办到,已经很不错了,长安有你们这样一群人,百姓何愁过得不安稳!”武月绫开口赞扬起来,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不良人管内,黑甲军对外,整个朝堂也会安稳起来。
“谢过殿下谬赞!”
张恒对于公主殿下愈发的尊崇起来,不管是行事,还是御下之道,都十分的沉稳熟练,而且面对这种刺客,临危不惧,不愧为黑甲军的创始者,叱咤风云的公主殿下。
武月绫看了看一身清衣的钉子,颇为诧异,这位神秘的暗子没想到打扮起来如此脱尘,收起欣赏钉子美貌的目光,张恒说道,“我想长安应该会有第十盟的据点,不仅仅长安,只要我们能够得着的地方,只要找到第十盟的据点,立刻拔除掉,不留祸患!”
“是!属下定然严查厉办!”
张恒再度拱手,接下这个命令。
派人收拾园林,很快就查到了刺客混入公主府的原因,是潜藏在赵正购置的马料木箱里,而赵正本人也被锁在仓库,所幸的是并没有杀掉他的样子,似乎是为了从其口中得知一些公主府的情况。
等到事情结束,武月绫便留下了张恒和钉子等人一同在公主府进行晚餐,而杜甫在惊魂定下之后,继续商讨一些需要武月绫决断的事项。
是夜,柏古正在房间书写着一篇气势澎湃的诗歌,房中香炉袅袅,摆放在书案上的灯笼单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这时候,一名仆人匆匆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慌张,脸色并不好看,而且他也打搅了主人的雅兴,但事情还必须得汇报,不然很可能会受到威胁。
“老郎君!”
“何事如此慌张,不知道我正在默书诗词吗?”
柏古白眉上挑,作出一个愤怒的样子,将手中的毛笔杆放在砚盘上,看向低头弯腰的奴仆。
“老郎君,流影死了!”
仆役刚说完,柏古便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坐下,虚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