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毕,荆州军一有消息,铁总镖头便会通知武月绫,现在让武月绫放心的去等消息。等到武月绫走后,铁梨花这才将心中的疑惑想着父亲吐出来,“爹,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事莫问。”
“爹,您老就在家歇着,我替您去吧!”铁大虎嬉皮笑脸,讨好地端着一碗温酒给父亲。
“嗯,”铁壮牛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将酒碗还给铁大虎,“不行,此事老夫必须前去!”
“莫非...”铁梨花蹙起了两道柳眉,凝视着门外。
“嗯,你猜对了!所以大虎,你在家好好呆着!”
是夜,数名蒙面人在街道暗处行走,其中一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剑,剑柄刻着一个‘义’字。他们躲过晚上巡查的武侯,翻过刺史府的外墙,直奔刘刺史及其儿女的住处。
时过五日,公羊校尉领荆州刺史兼都尉之命,带领荆州军一万余军士,浩浩汤汤的从西门出发。百姓则是在西门送军出城至百里,高呼公羊校尉能得胜而归,而卢夫人亦是头戴白巾,肩披麻布,从军而行。
武月绫与铁总镖头、铁梨花一道,骑着马儿缀在军队的后头。武月绫怀里揣着小猞猁,这几日来,她已经习惯了马背上的颠簸。在外头风餐露宿,其中艰辛亦是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翻山越岭,坡上枯树开始展露新叶,一片生机在这冬末之时已经开始悄然孕育。
荆州军走走停停,并不算快,出军三日,正午,他们已经到了江陵,来到一处窄谷,公羊校尉抬头看着前方的峡谷,拿出地图察看,发现此处名为葫芦谷,中间大,两端小,像个半葫芦,所以才被成为葫芦谷。
公羊校尉让数百名招募而来的武侯上前探路,过的片刻,武侯将情况回报。
公羊校尉仔细一看地图,此处距离三里岗甚远,至少有三百多里的距离。过了葫芦谷,在行进二百里,才是到了方寸山,方寸山易守难攻,山匪定然在哪里设下伏兵。而来到这里设伏,路途遥远,毕竟长途跋涉,山路险峻,费力不好讨。反倒是他们荆州军,之前就讨论过进军方略,走此近道可以减少士兵的怨气,骑兵行走山路便利,到时亦可先行修整。
于是旌旗招展,公羊校尉率领荆州军挺入峡谷。
荆州军后数十里,武月绫一行人先是装作往前行走,之后再埋伏在山野之间,等待着跟踪他们的人出现。
武月绫匍匐着身子,贴在冰冷的草地上,跟着铁总镖头和铁梨花一起盯着他们此前来的路上。
武月绫纳闷了,怎么会有人跟踪,自己可完全没有发现,这人也太可怕了吧,或许是因为自己身边有两位武林高手,则才免过一劫?那究竟是谁在跟踪自己,又是何时跟踪,莫不是顾家的那位江北剑客?可是人家应该不会跟着出城这么远吧,并且知道自己有镖局护卫安全,应该不担心才是,自己也跟房掌柜说明过此事。
武月绫苦思之时,那人已经出现在三人视线中。只一眼武月绫便认出来了,那人似乎是叫田青,是顾家的一个仆人,不过此时看他身轻如燕、踏过草地停滞身形的样子,也算得上是个高手,武月绫不禁惊奇,这顾家跟崔家就是不一样,竟然有这等高手。
看来顾家在外头对着风头正盛的崔家示弱,实际上是在养精蓄锐,等待着机会,而自己把崔家闹了个底朝天,崔烈一死顾家的机会便来了。
荆州城其余几家家业都没有顾家和崔家的大,就算想要竞争也会被顾家压下来,现在荆州城第一大商贾稳妥妥的落在顾家头上了。
田青止住步伐,扫视一圈,便抱拳道,“两位,请现身吧,不必再躲躲藏藏。”
铁梨花冷哼一声,从旁边起身跃出,黑色大匣子一开,取出一把看上去钝钝大铁刀,拖刀而斩,破风之声刺刺而起,这一斩便是满月一轮,至下往上,朝着田青砍去。
田青看清是铁娘子后直呼饶命,大刀霸道的砍来,不敢直撄其锋,连忙闪退,却依旧给刀上刃气给切开青色的袖袍。
无奈之下只得拔刀,可刀才拔出,铁娘子已经迈出几个凶猛的步子,贴身而来,刀又回月,自上而下斩来。田青叫苦不迭,铁娘子的称号果然不假,不管三七二十,能动手的绝不对不动口,动完手就不动口了。
田青横刀挡去,被震得后退,刀身嗡鸣不止,虎口发麻,大呼一声,“且慢!”
铁梨花哪管那么多,在家闲置着,许久未曾与人厮杀,这一口气提了起来,只管毫无章法的砍去,哪管你是什么人。
田青见对方不愿意听他一言,无奈之下深吸一口气,挥刀而斩,这次倒是打得不相上下。铁梨花也稍微惊讶,这人果然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若是高过自己,恐怕早就发现了在那边潜伏着的父亲了。
不过这般相斗,沉寂了几个月的气在丹田里愈发的行走自如了,铁娘子挥舞着大刀封其四路,一刀比一刀猛烈。田青也察觉到了铁娘子一刀比一刀猛烈,似乎是拿他在练刀,也就使出全力,灵巧的刀法每每挣开对方的封锁,试图打破对方的节奏,却硬生生被其大刀顶了回来。
田青赞叹一声,以前不觉得这个铁娘子有多厉害,以为女流之辈,不值得关注,如今这一战,果然名不虚传。
而铁娘子额头香汗滴落,这般尽情的挥舞着大刀,酣畅淋漓之感灌入全身,呼啸一声,全力一刀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