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作曲奖的颁奖结束,林启荣和沈雁露一起退场,不过下一刻,林启荣就重新出现在舞台上。
这一次他身穿一身休闲的服装,坐在一张矮凳子上,身前摆放着一把巨大的贝斯。
在他的旁边是马笑阳,同样一身休闲打扮,宽大的白色衬衫,一头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辫从肩头垂下来,原来叛逆、坚硬的气质消失不见,显得温婉动人。
她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奇特的道具。
在他们的身后,高脚凳上坐着两个吉他手。
在舞台的侧边则是几个和音歌手。
“是cajon(卡洪鼓)。”有专业人士认出了这个奇特的乐器,“具有爵士鼓的音色,有很高的即兴演奏空间,很适合在各种曲风下伴奏,流行于古巴、秘鲁等地,在弗拉明戈和伦巴音乐中被经常使用。
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乐器,在华夏很少出现,虽然击打简单,但是要演奏好对乐者的要求还是非常高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它,而且是这么一个女歌手。”
“那么问题来了,这是合唱还是独唱?看麦架的位置,难道是马笑阳独唱,而林启荣为她伴奏?”有人疑惑道。
“林启荣是不能以常理来论的,给比自己名气小的多的歌手伴奏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况且这个歌手还是他一手培养起来、已经是潼话娱乐非常重要的艺人马笑阳了。”
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林启荣和马笑阳相视一眼,林启荣朝她轻轻点头,让马笑阳感觉到一阵恍惚。
当林启荣给自己创作了这首歌曲并且示意要在这个颁奖典礼的表演为自己伴奏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惊喜,到现在还感觉到像是在做梦一般。
在参加《华夏之声》比赛时,一开始她对林启荣是充满了对抗的情绪的,尤其是林启荣毫不留情地把她引以为傲的演唱技巧贬的一文不值的时候。
但是生性倔强的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咬着牙完成了所有的训练,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但是这一切在导师考核赛上被彻底击垮,一首《雨蝶》让冷宛凝完美地发挥了她自己的特色,也完全压制住了自己,这个时候林启荣批评她的话被完全验证,博而不精是她的优点,但是更是她的缺点,反而技巧远远不如自己的冷宛凝却比自己发挥的好,因为她只需要在一点上做到最好就可以了。
《雨蝶》这首歌正是如此,她很清楚林启荣并没有偏向冷宛凝,自己也非常喜欢这首歌,也进行了辛苦的练习,但是冷宛凝就是发挥的比自己惊艳,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让她觉得意外。
当杨代秋宣布结果的时候,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不仅因为比赛结果,更因为自己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彻底否定,这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但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杨代秋动用了唯一的特权把她留在了四强。
原来这是杨代秋和林启荣精心设计的环节,目的就是让她彻底明白到自己的不足,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后来桑德公司的恶意打压,让她再度以为自己的道路就此结束,又是杨代秋和林启荣为她出头解决了问题。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复活以后的她一路斩将夺旗,高奏凯歌并最终获得了年度冠军,在华语乐坛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从林启荣伸手把自己拉起来的那一刻,她就对林启荣产生了深深的崇拜,义无反顾地成为了潼话娱乐的歌手,誓要为公司付出一切。
这一次林启荣居然要为自己伴奏,让她心里如何不激动万分?
林启荣察觉她的情绪波动,右手在胸前轻轻下压,示意她平复心情。
注意到他的动作,马笑阳心里一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和林启荣点点头算是回复他的示意,转过头凑到麦架的面前。
“一、二、三、四······”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四个人一起开始演奏手中的乐器,舒缓而轻柔的音乐便流淌了出来。
马笑阳面带温暖的笑容,手里拍打着卡洪鼓,不徐不疾地开始了自己的演唱。
“又很久没见你剪了长发,
谈怎么说话谈怎么启发,
怕歌词写的肉麻怕浮夸,
放一盘磁带七八十年代,
才听了一半就悲伤起来,
每一句里的感慨都是现在······”
自信而慵懒的台风,歌声优雅而曼妙,低吟浅唱地诉说着一个属于作曲家的故事。
林启荣坐在她的旁边,认真地弹奏着身前的贝斯,和她的歌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轻松、温馨、细腻,仿佛真的有几个作曲家坐在一起聊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一般,给人无限的遐想。
“作曲家写一首我们一生最平凡的歌,
作曲家告诉你爱的人你多真多深刻,
作曲家我还是你多年未见的老友啊,
而你还是不太明白孤独是个节拍······”
充满穿透力的歌声笼罩着整个会场,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有着属于马笑阳的想法,带着她独特的风格。
她在用歌声讲述着一段音乐故事,讲述着她的音乐道路,带着曾经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慨和追忆,讲述着她对作曲家的倾慕之情。
观众们也沉浸在她的歌声当中,为了歌中的那个故事而沉醉,为了歌曲传递出来的人生感悟而感慨:其实抛弃一些矫情的身份修饰,不在刻意制造人生伪高潮,去直面真实自我,人人都是自己乐章的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