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言低垂眼眸,神色显得比较凝重,点了点头,又挑起了那一双秀眉,望着他道:“可是,你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以走了。”
薛慎行轻笑不语,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没有什么退路了,我既然选择抛弃我这两者的身份,就是想与世无争,不管是不是前朝太子,还是大将军,我都希望不受别人打扰。”
“独善其身,哪有这么容易,稍有不慎的话,又会再跌入万丈深渊。”
叶瑾言倒是一语就点破了,即便薛慎行无心去抢那些功名利禄,他并非能够孑然一身,如今还是被那些人给拉了回去,就连身边的路昭也不能算是忠心耿耿的。
“你可知道,我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薛慎行一双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又落寞了起来,一直定定的望着叶瑾言,而叶瑾言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望着他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不会想说都是拜我所赐?”
叶瑾言突然想到了这个答案,就直接说了出声,而薛慎行则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薛慎行温柔的凝视了她片刻,神色又变得端庄肃穆了起来。
“那帮人就这样轻易的放你出来了吗?”叶瑾言有一些诧异,想当初他们居然还想将自己留在那里,要薛慎行就范,可是他居然轻而易举的出来,还的确是让人有一些疑惑。
“如果不是他们放我出来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的身前呢?”薛慎行轻笑不语,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散漫。
叶瑾言温柔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驯,看着薛慎行,挑眉问道:“那你如今又将我秘密的安排在这个地方见面是做什么?”
薛慎行停顿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望着她道:“如今我叫你过来,才是为了正事,以后我会换一个身份见面,咱们不易在平日里相见。”
“为什么?”叶瑾言抢先问道。
薛慎行眉眼之间尽是淡漠,看着叶瑾言,不紧不慢道:“现在已经是在京城了,每个人都在盯着我的身份,说不定某一天我就会人间蒸发呢。而且我身上的蛊毒未清,说不定就死在某个角落里头都没有人收尸。”
说到这里,眼中尽是悲怆和凄凉,叶瑾言不能想象着以后的场景,立即抓住了他的手道:“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有这一天。”
薛慎行定定的望着她,抓着他的手竟沉默了许久,叶瑾言这才发现到她这样做有些不合时宜,便慢慢的松开了手来。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的太悲观了,我总有一天能够把解药帮你拿回来的。”
不管这解药在什么地方,还是在千沧雨的府中,叶瑾言都要一试。
“不要再去为了我冒险了。”薛慎行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叶瑾言为他所做出的一切,他都深有体会。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命为代价来救自己,可是他不希望看到她这么犯傻。
“我自愿的事情。你不需要说什么。”叶瑾言重新将面纱戴了起来,站起了身看着门口道:“今日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去处理。”
说罢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从门口离去了,薛慎行望着她的身影,沉吟片刻。莫名的想喊住她,可是才发现他好像并没有那个资格。
沈竹磬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馆里面呆着,除了给一些病人诊脉之外,也就是检查那些药材是否已经过期。
突然,道个绿色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这沈竹磬慢慢的抬起头来,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花细蕊吗?
他看到花细蕊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丧星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竟迟疑了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花细蕊面颊微红,手上还提着一个香囊,扔在了沈竹磬的身前,道:“这是我给你买的,你闻一闻,里面是不是有淡淡的荷花香味儿?”
知道沈竹磬这些日子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在闻香调理的话就会说话,不过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话?
花细蕊的心里头还是有些小小的私心,希望他能够跟自己第一个说话。
捣鼓着眼前的香囊,又放在了桌子上面,看着花细蕊正准备开口,但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本来想将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留给自己和叶瑾言单独相处的时候,所以想了想,又将口中的话给咽了回去。
花细蕊期待的看着他许久,于是又按着他的肩膀坐了下来道:“这都几天过去了,你怎么还不会开口说话呀?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细蕊一只手捧着腮帮子,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话说她从尊主那边求来的药应该是最为灵验的。
如果这都不能帮助沈竹磬一开金口的话,那么她还得去尝试更多的办法。
一脸郁闷的坐下身来,看着他,望了很久,没想到沈竹磬居然突然笑出了声来。
听到他的笑声,花细蕊连忙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道:“你笑了,我听到你笑了!”
这竟然比她得到某件宝物的时候更加开心,花细蕊挑了挑眉梢,于是便捧着他的脸,望着他的五官,这么俊朗的面孔,如果在能够说出令人心醉的话语来的话,那更好了。
沈竹磬觉得花细蕊的眼神就像是一匹饿狼盯着羊,赶忙将她的手扫了下去,道:“你这是做什么呀?太不成体统了。”
花细蕊听着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