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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贺丹络一直在暗中观察谢平安和萧煜二人神情,看看在美色之前,这两个军督府派来的使节能否镇定自若,如若好色,他想借机打探下刘策军中的虚实,万一谈判不成,也好做下一步部署……
但贺丹络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萧煜和谢平安二人在刘策军中的地位不过是新军中两个小小的甲长,怎么可能知道军中那么多秘密?这也是刘策留了一手,故意派职位较低的二人前来朔阳,万一他们抵挡不住诱惑也不必担心泄露军机。
一曲跳罢,贺丹络见二人虽然面红耳赤,但依旧神态自若,不由暗道一句:刘策军中果然治军严明,美色当前,观二人神态却如此淡定,当真是纪律严谨,看来找刘策议和的决定是对的,若再继续打下去的话,冀北就真的保不住了,酒宴也差不多了,先探探刘策的底线罢。
想毕他拍了拍手,命那些舞女先退下,舞女们对着周围这群“野兽”行了个万福礼后,齐齐哆嗦着退了出去。
“你们也一并退下吧……”
贺丹络也遣退了边上那些侍女,他可不想那些中原人知道呼兰人已经被打的要求和的事实以免引起动荡,所以严密控制着城内舆论。
席间各人见此,知道要进入讨论议和事项的环节,立马端正了自己的姿态,竖起耳朵准备聆听贺丹络和萧煜、谢平安二人的谈话,毕竟这都关系到自家性命,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贺丹络扫了一圈府厅各席之后,最后锁定在萧、谢二人身上,开口说道:“二位贵使,本将军派人送去的停战书,不知刘……刘军督有何建议啊?”
萧煜闻言,立即红着脸对贺丹络说道:“我们军督大人说了,他对你们拟的协议非常生气,说你们不识时务,恨不得立马要挥兵直逼城下取尔等狗头叠成京观供世人观赏……”
“好大的狗胆!”萧煜话音一落,席间一名呼兰人一拍桌案猛地大喝一声,“挥兵城下?有胆就放马过来试试,看我不杀的他人仰马翻!”
“切,马?”萧煜闻言,不屑地看向那个呼兰人,然后悠哉地说道,“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呼兰人究竟还有多少马可用,我大军距离朔阳仅隔三十里,以我军行程不消半日就能兵临城下,就凭半道上那两处屏障,你觉得又能守多久?”
“混蛋……”那呼兰人一听,气的是立马拔出弯刀对着萧煜,“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
“吓唬谁啊?你当你爷爷我怕你么?来啊!”萧煜见对面胡人亮刀犹然不惧,借着酒劲也抽出随身携带的戚刀,“过来试试,比比咱俩得刀谁更锋利!”
“行了,阿巴町,退下,不得对贵使无礼!”贺丹络见场面有些不受控制,连忙厉声喝止那呼兰人,又转头对萧煜说道,“贵使请息怒,本将军为下属的无理向你们表达歉意,还请贵使收回宝刀,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还像句人话,这次就给你个面子……”
见贺丹络这么说,萧煜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挑衅的瞪了一眼阿巴町,收回宝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气的阿巴町是眼角直跳,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贺丹络心中又何尝不想一刀杀了这二人,萧煜方才那语气着实令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非常不满,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这么做,这后果自己绝对承受不起。
努力平复情绪之后,贺丹络又对二人说道:“贵使,还请讲明刘军督的意思,既然对我们开出的条件不满意,那还可以商量嘛,我们一起解决……”
谢平安拱手说道:“贺丹将军,你们提的那些条件确实过分了些,我建议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军督大人本来是真的打算要挥兵直逼城下,
但他又不忍心看着两军交战生灵涂炭,十分渴望能早日解决这次纠纷,所以才命我们二人前来转达一句,明日午时之前,请贵军派遣使者前往我军中商议具体事宜,毕竟我们军督大人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谢平安这话一出,府厅内顿时寂静无声,但见这些呼兰贵族老爷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有的在往自己碗里倒酒时,酒水早已溢出碗外流淌一地都不自知。
不忍生灵涂炭?爱好和平?这种话你们他妈也有脸说的出来?这次冀州战争是主动谁挑起来的?一路北近以来又有多少族人被你们割草一样的杀了?我们在冀北呆的好好的也没惹你招你啊,你却突然引燃战火,连个冬天都不让过舒坦,你这样还叫爱好和平么?
这就仿佛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拿着屠刀举着人头站在自己面前大声宣布,其实我喜欢和大家和平共处,共盈共利?拜托,你编也编的像样点好吧!脸呢?还要不要了?真是没见过比这更无耻的,如果这都算是爱好和平,这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你们更爱好和平的人了。
“啊哈哈哈哈……”
忽然,萧煜趴在谢平安肩膀上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对府厅众人的嘲讽,听得这些在座的呼兰人脸颊不住抽动,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贺丹络内心也是怒不可遏,没想到这谢平安看上去老实巴交,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毒辣,和萧煜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但同时也对刘策的军队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试想连两个使者都有如此胆识敢在众多呼兰人跟前无惧生死放纵大笑,这刘策大军当真是实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