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眸子看了看窗外,好一副北荒雪景,从二楼看去,只见茂才城外是一片茫茫白雪,白雪之内的城池之中却人声鼎沸,家家户户灯笼挂起,好一条霓虹灯城,好一个雪中繁城。
轻灵的眸子停了停,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气息后小青看向叶深,北王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老子唾沫横飞的讲故事,不知不觉中小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欧阳老头又喝了一口黄花酒,咂咂嘴,来了兴趣,道:
“公子知道花魁妖女吗?”
叶深的眸子猛然一紧,随即舒展开来,淡淡道:“不知道啊,老先生将一个?”
说罢,叶深再次掏出银子,欧阳老头老脸一红,道:“公子别介,咱今天够本了。”
欧阳老头拍了拍自己鼓鼓的钱囊,道:“这事说起来就老久远啦,那会还没南靖呢,公子不介意听?”
叶深笑了笑点头默许,在九州大统一后世人都不怎么谈论前朝的事情了,主要是怕犯了忌讳,可是民间的人却谈的津津有味,说来说去不都是说前朝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大事么?谁都有一种朝廷越不喜欢咱就越是喜欢说的犯贱心理。
欧阳老头这才说了起来,在南靖之前这里叫做有一个国家,茂才城即是首都,名为乐都。
乐都是远近闻名的一个繁华帝都,虽然与南靖帝都比起来就像是麻雀见了凤凰,但是那会的乐都却是个五脏俱全堪称极品的麻雀。
在城中有一个青楼,每一个青楼或多或少都有几个花魁,其中最为俏丽的花魁可谓是千金一春宵。
那个花魁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号,据说有一日花魁出街,城中梅花皆开,自此花魁声名远播,就连皇城之中的皇子都慕名而来。
那皇子是皇子最大的儿子,也是正太子,只要皇帝驾崩那么天下就是他的。
据说太子与花魁早已私定终身,那时候天子年轻好胜,手握重兵,却对花魁始终如一,甚至要立她为皇后。
“立青楼女子为后?”这事传遍北荒,成为天下的笑柄。
可是太子始终不曾改变,花魁自然不再接客,满心欢喜等待一段姻缘。
虽然是一段笑话,但是乐都哪有真的不长脑子的人,太子的女子断然不是寻常贵胄可以动的,就连大将军都不敢多看花魁一眼,生怕被迷了眼。
花魁有多好看?沉鱼落雁不过如此,那日城中梅花竟相开花足以说明一切。
笑柄也罢,痴情也好,后来太子顺利登基,却再也不来青楼看花魁了,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整天等候,可是还是没有等来太子的那句接你入宫。
女人老了无论如何都会失去些灵气,花魁自然逃不脱天命的桎梏,慢慢的花魁真的老了,城中的梅花见了她也不再开了,青楼中来了一些新的女儿,一个比一个水灵,虽不如花魁美丽,但是胜在比花魁年轻许多。
那日,举国欢庆,皇帝迎娶皇后。
花魁一人扶栏而立,手中一朵枯萎的梅花。
孤芳自赏的女子总是让人觉得悲伤而又美丽,据说春神山上有一个女道士来找花魁,说要收她为徒。
花魁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看着手中枯萎的梅花,女道士姓谁名谁没有人知道,只有花魁知道,那女道士是个妖精。
妖精见她可怜便要带她上山,可是花魁怎么都不愿意,后来妖精得道成仙,成了真正的妖仙,妖精给花魁留下了一件衣裳。
那衣裳有多漂亮,只怕是见过的女子无一不动心,是最为华丽的衣裳,红色的,美如鲜血。
第二年春,皇后生下一个皇子,再次举国欢庆。
花魁上了山,穿上了那件红衣裳,皇子满月之时,整个皇宫突然红云漫天,红云之中有一个幽怨女子,女子双眼如灯柱照射在皇帝的头上。
顷刻间,皇帝被那幽怨的眼神给烧死了,整个皇宫因为一场大火瞬间成了瓦砾,那宏伟皇楼化为废墟,那刚刚满月的皇子成为骨灰。
春山上上的老神仙大怒,携乾坤石来到乐都,与花魁整整斗法三天三夜方才将那穿了妖仙的皮囊女子镇压在城中央下,乾坤石自此落下,茂才城被那老神仙大手一挥直接五行相应,赫然一个五行阵出现。
自此蛇妖花魁为压在茂才城中,后来人无一不感叹花魁之心狠,皇帝之薄情,伊人等了足足十年,皇帝足足骗了她十年。
那妖仙留给花魁的衣服是可以帮助她得道成仙的仙品,可是被那花魁拿来复仇,羡煞多少道士,羡煞多少旁人。
欧阳老头又喝了一口黄花酒,桌子上零零散散足足有七八个酒壶,显然欧阳修喝了不少,已经不胜酒力憨憨入睡起来。
叶深起身,目光看向城中央,那乾坤石圆润如珠,落在中央,一点都不像道家仙人的法宝。
“主子回去吗?”小青起身轻声问道。
叶深点头,目光收回,道:“你信吗?”
小青侧目看向窗外,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说九州以北,以妖为国,这里曾经是妖的天下。”
叶深叹了一口气,道:
“说的没错,这里的确如此啊,那花魁若是真的如欧阳老头说的只怕实在不好惹,妖仙?呵呵,一品只怕在她面前不如狗吧。”
小青没有说话,叶深双手放在后背,慢悠悠的朝着楼下走去,出了酒楼的门自然有一股寒风袭来,缩了缩脖子,叶深看向天空上的繁星,东南西北四个角上的确有四颗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