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要对娘娘不尊重了。您真的希望她腹中之子平安产下来?”

陈贵妃滴了一滴玫瑰香露在掌心,细细的揉搓着,面上似笑非笑:“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意,不过,有些事未必要亲自动手,能借刀杀人才是上策。”

——————————

长浚伯府

邵恪之沐浴后一身月白色绣着祥云图案的直缀,如墨的发丝因为刚洗过,尚且低着水,湿漉漉披散在后面,虽是少年男儿身,但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却是美极。不过,他的美不似女儿家那般阴柔,而是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

他虽只有十岁,但个头却是比同龄人要高上不少,且自幼跟着一位江湖师傅习武的缘故,体格十分强健,俊俏的容貌瞧上去也透着刚毅。

他此刻直挺挺站在窗前的长案前,手里拿着两个荷包,左手上羽蓝色的荷包是今日在晋江阁安福郡主给她糕点的那只,而右手上的秋香色荷包,其上同样绣着“聚八仙”的琼花图案,右下角也同样绣着一个“宁”字。她仔仔细细比对着上面的图案,花样、纹路乃至针脚都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邵恪之是家中次子,上有长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是嫡出。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怀了三弟,他自幼便是由乳娘养着,后来又接连有了四弟和妹妹,母亲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弟弟妹妹身上,他和三弟便是被忽略的存在。从小到大,不论他做什么,无论他怎样努力如何优秀,在母亲眼里终究什么都不是。

一年多以前,他从小养到大的一只鹦鹉被母亲偷偷送给了四弟,结果被四弟给烤吃了,他大发雷霆的要找四弟算账,却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通,说他不顾兄弟情谊,为了只鹦鹉跟自己的亲弟弟置气。他委屈的跑出府去,一个人在未央湖畔坐了许久。

而恰好那晚是上元之夜,有个小姑娘由一位美貌的妇人领着看灯。两三岁的年纪,粉粉嫩嫩的一团儿,突然跑到他跟前蹲着,托腮望着他:“哥哥,你被人欺负了吗?”

岑锦瑶敛着神色,半语未发。直到过了许久,她才突然说了一句:“我今日所言只是想提醒你,遇事要多留个心眼儿,别给旁人抓到你软肋的机会。”

“……哦。”漪宁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也知道这话是为她好的,便很乖的答应了。

不过,她的软肋是什么?她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啊。她得找找自己的软肋,然后藏起来不被人发现才好。

岑锦瑶将水晶包重新搁回盘子里,默默站起身,背对着漪宁继续练习射箭。

漪宁见了跟着站起来:“二公主,岑伯父说这回狩猎要带我去,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岑锦瑶头也没回,神色淡淡:“我没兴趣。”

漪宁看她态度不怎么好,为免惹到她,索性也就不跟她说太多话了:“那你自己好好练吧,我去找太子哥哥他们了。”说完自个儿摇头晃脑着蹦蹦跳跳的走了。

她似乎永远都这般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

岑锦瑶射箭的动作收回来,侧眸望着渐渐远去的小姑娘,目光略微有些深沉而复杂。多么纯真活泼的姑娘,可惜待在这皇宫里,早晚会变的。

那晚母妃和采薇的话她其实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隐约有些许猜测,终归是对皇后和漪宁不利的。

萧漪宁自幼失去双亲已经够可怜的了,母妃的心……可真狠。

————————

几日后,静安宫

三皇子岑琰一身利落的骑装,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儿,脸上洋溢着绚烂的笑意:“母妃,你瞧这骑装做的恰好合身,儿子穿在身上刚刚好。”

刘贤妃在昭君软榻上坐着,身上穿着素净的乳白色宫装,上面绣着浅淡的黄色茉莉,墨发由一支白玉簪固定,除此再无别的装饰。她五官精致,倒也是个罕见的美人儿,但因为常年卧病,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周身散发着一股娴静,似有出尘之气。

旁边的环嬷嬷搀扶她起了身,她缓缓走至儿子跟前,慈爱的为他抚了抚领口的灰尘。这本是新衣,领口处其实干干净净的,但刘贤妃仍做得很仔细,一丝不苟的。

刘贤妃体弱,当初诞下岑琰时也将这病气过继在了儿子身上,是以刘贤妃对岑琰格外疼惜。虽然昨晚上已经嘱咐过儿子多次,可今日她又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你身子不好,狩猎之时莫要深入危险之地,也别像太子和大皇子那般争强好胜,只当是散散心。你平平安安的,在母妃心里比什么都强,可曾记下了?”

入宫多年,刘贤妃深谙后宫生存之道,素来不争不抢,对圣上也早已死心。在她心里,再没有什么比她们母子二人平安舒心来的重要。

岑琰自然明白母妃的心思,这话虽已听过很多遍,仍认真的回着:“母妃放心,儿臣知道的,我不会和太子、大皇子他们争什么。只是许久不能骑马了,还有些心里痒痒。”

刘贤妃笑笑,又叮嘱一句:“骑马也得小心着些,别摔了。”岑琰因为身体的缘故,马术并不怎么好。

“好了母妃,你放心吧,儿子都记下了。”

这孩子乖巧,刘贤妃很是欣慰。

这时,外面的人禀报说邵二公子来了。

邵恪之进来后,先规规矩矩向刘贤妃行了礼:“给贤妃娘娘请安。”

看到邵恪之,刘贤妃笑着招呼:“霆儿来了,刚好,前几日本宫给琰儿做骑装时也给你做了一


状态提示:34.南苑--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