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抹复杂:“郡主怎么那么相信孙嬷嬷,万一她在骗你呢?”

漪宁沉默了一瞬,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孙嬷嬷说得是不是真的,可还是想去看看,因为我想爹娘了……”说着,她又抬头看着邵恪之,“何况孙嬷嬷一直照顾我,对我可好了,她怎么会骗我呢?”

邵恪之突然心上升起一丝怜悯,闻声与她说话:“那郡主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东市早就已经关了,夜里有宵禁,任何人不能随便在外面走动的,你一个人莽莽撞撞跑去结果没见到你阿爹阿娘又怎么办?”

漪宁眼眶红红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想阿爹阿娘了,好想好想……

她看着邵恪之,泪眼汪汪的:“邵哥哥,你是说这个时候我爹娘不会在东市吗?”她记得阿娘以前也说过,宵禁以后不能随便出门的,阿娘和阿爹怎么会这个时候在东市呢?

邵恪之缄默着。这时候会在东市出没的想必都是些混混无赖,又或者会是人贩子,孙嬷嬷引诱阿宁去东市,分明便是不顾她的死活了。

幕后之人好阴毒的心,居然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邵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漪宁摇晃着他的衣袖。

邵恪之看着她,一时心上酸楚。

这时,外面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伴随着闪电,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那闪电在窗前划过,好似能将这房子劈成两半一般。漪宁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缩进了邵恪之的怀里:“邵哥哥,我怕打雷!”

她浑身颤抖着,紧紧抓住了邵恪之的衣领,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这样仍觉得不安全,撅着屁股拼命往里面钻。

被个小姑娘突然钻进怀里,邵恪之身躯明显一滞。他平日里很少与人接触,就连他的妹妹邵稀,他虽然宠她,却也从不抱她。但如今肉嘟嘟的一团儿突然这么钻进来了,他却猛然发觉触感似乎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眼见她浑身颤抖着,连小屁股也一颤一颤,他下意识把手伸过去拍了两下,原意是想哄她的,却又觉得有失妥当,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一会儿,雷电总算是过去了,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袭来。

打雷下雨的功夫,漪宁倒是忘了找爹娘的事,只十分好奇的打量着邵恪之的屋子。

“邵哥哥,你这屋子怎么这么空旷,除了书什么也没有。”她从床上下来,四处打量着,突然扭头问道。

小孩子忘性大,见她不提爹娘的事邵恪之也松了口气,淡淡回道:“这样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漪宁觉得邵哥哥这话语里并没有很喜欢的味道。不过,既然邵哥哥自己都说这样挺好了,姑且就当做是真的不错吧。

“咦?”她惊讶的将目光移在窗边长案一角摆着的小狐狸花灯上,眸中透着欢喜,“哥,你在哪儿买的?”

邵恪之眉头略微紧了紧,随后佯装无意的走过来,将那盏狐狸花灯递给她。

漪宁虽然意外于他的举动,却又因为心上实在喜欢,便伸手接下来仔细瞧。

花灯上的小狐狸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尾巴往上翘,头上带了五颜六色的花冠,周围有蒲公英一样的东西漫天飞舞。邵恪之拿了灯烛将花灯点燃,小狐狸半眯着的眼睛闪闪发亮,透着一丝狡黠,些许可爱。周遭的蒲公英也随着灯烛的摇曳散发着光亮,晃动间又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

“哇,好美啊!”漪宁看着那花灯真心的赞美着,又不免觉得些许遗憾,“我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花灯呢……”

没想到她对这盏花灯全然没有印象,邵恪之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拧紧了几下:“这是去年元宵佳节时一个小姑娘送给我的,你当真不记得?”

漪宁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困惑地看着他:“邵哥哥你说什么?”她怎么好像没听懂呢?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记性真差!”他淡淡说了一句,话语没了之前的轻快。

他这样的态度,漪宁以为自己玩他的东西惹他生气了,乖乖双手递过去:“邵哥哥,还给你。”

邵恪之看了眼她手里那盏狐狸花灯,却并未伸手去接,只拄着拐杖径自去旁边的书案前坐下,随意拿了书册翻看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留着也无用,送你好了。”

“真的吗?”她一脸希冀地看着她,心里高兴坏了,就好像自己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头也没抬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又忍不住打量着还在暗自窃喜的小姑娘。

真是傻丫头,自己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漪宁正因为得了如此漂亮的花灯心里欢喜时,外面有人传话进来说伯爷和夫人来了。

但见长浚伯和夫人张氏一前一后的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四五岁梳着总角的小公子。

原本只有她和邵恪之两个人的屋子里突然多了那么多陌生人,漪宁明显有些怕怕的,站在那儿望着那么多人不动弹。

张氏笑嘻嘻的走过来,很是亲热的样子:“哎呦,这就是安福郡主吧,长得可真漂亮。”她说着伸出手想摸摸阿宁的头。

漪宁有些怕生,觉察到她的意图后敏感的躲开了,旋即迈着小短腿儿扑进了邵恪之的怀里,小声问:“邵哥哥,他们是谁呀?”

张氏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回来,丝毫不介意方才的尴尬,笑着解释:“郡主,臣妇乃是敬霆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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