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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椒房殿,漪宁正打算回宫,却在前面的胡同里遇见了岑璋。他孤身一人,驻足望着椒房殿的方向,神色淡淡的,莫名有着几分寂寥。
漪宁看向他时,他也发现了漪宁,神色似乎有些慌乱,随后转身遇走,漪宁却疾步追了上去:“陛下想去椒房殿便去,何苦偷偷摸摸在这儿看着?”
她说的直白,倒让岑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朕是听说你来了,过来看看。”
漪宁微微一怔,随后勾了勾唇角:“是吗?”
岑璋停下来看向她,漪宁也毫不畏惧同他对视:“陛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见他不语,她自顾自地问道:“陛下登基四年了,从未下旨选秀,宫里除了皇后便只有个庆妃,都说庆妃宠冠后宫,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婢,当得您如此厚爱吗?你如果真的爱她,当初潜邸时,便不会在她为你诞下长子时冷落于她。宫女就是宫女,如今爬的再高也是上不得台面,高傲如你,何至于对这样一个女子推心置腹,恩宠万千?”
岑璋双手负立,撇过脸去不看她:“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漪宁道:“陛下靠伤害一个女人来逼迫她对你做出回应,我该说你幼稚呢,还是可怜?”
岑璋的脸顿时铁青,眸中蕴含着薄怒。
漪宁却没再理他,径自往前走,突然又停下来回头望他,语气缓了很多:“你如今这般,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若有一天彻底失去了,后悔都来不及。”
岑璋神色微变,突然阔步向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漪宁静静望着,无奈发出一声喟叹。
她不知道岑璋和穆妧能不能和好如初,可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只能做到这儿了。有些事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任谁都不会将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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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城到濮阳,原本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但因为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邵恪之一家子竟是走了整整三个月。
及至濮阳时,已经入冬了。
到达濮阳王府这日,天上洋洋洒洒飘着大雪,倒像是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
岑琰和邵稀夫妻二人闻讯亲自迎了出来,邵稀更是一把抱住了漪宁,高兴地直蹦跶:“哎呀阿宁,我都想死你们了,三个月前都收到你们的飞鸽传书说要过来,没想到竟害得我巴巴等了三个月。”
听她这么说漪宁顿时不好意思了:“都是我贪玩儿,每到一个地方都挪不动步子,生生拖了三个月才到。”
邵稀看到了邵恪之怀里的小婴儿,眉眼带笑:“二哥,这是你们家小安儿吧,快给我抱抱。”
邵恪之将孩子递给她,便听岑琰道:“下着雪呢,快进屋吧,别冻着孩子。”
一众人进了屋,岑琰命人多送了两盆炭炉,屋子里烤的暖烘烘的,大家便都围坐在一起说话。
岑灵雪家里刚有了个小弟弟,如今二舅和二舅母又带来一个,她十分兴奋地围着摇篮里的两个弟弟玩闹,一旁乳母看着,十分祥和。
而大人这边,岑琰和邵恪之聊了些朝中的事情,漪宁和邵稀在一旁听着。
邵稀是个急脾气,越听反倒越来气了:“陛下真是个昏君,放着我二哥这样的臣子不用,简直我跟你说,你跟阿宁以后干脆待在濮阳别回去得了,再也不用见到那个昏君了。”
邵恪之瞪她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怎还如此口没遮拦。”
邵稀吐吐舌头,看向旁边坐着的漪宁,委屈哒哒的样子:“阿宁你看,我二哥一来就欺负我。”
漪宁无奈点点她的额头:“你二哥是为你好,虽说如今你们在濮阳天高皇帝远的,话却不能乱说。”
“那不说别的,你们就真的留下来呗。”邵稀抱着漪宁的胳膊讨好,这地方她没认识什么人,如果漪宁在这儿就真的太好了。
岑琰却道:“他们岂能常住这里,陛下知道了会起疑心的,安个臣子与藩王勾结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邵稀努努嘴,不说话了。
岑琰无奈,搂过她的肩膀安慰,语气都柔和了很多:“如今你二哥和阿宁刚来,自然是要住上一段日子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那么多做什么?”
邵稀想想也对,便又重新乐呵呵的起来。
午膳过后,雪渐渐停了,岑琰带着邵恪之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说一些治理上的问题,邵稀拉着漪宁在后面跟着,说的却是哪家的衣裳首饰好,哪家的点心铺子好吃。
濮阳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虽然刚下过雪,但市面上却仍旧热闹非凡,邵稀拉着漪宁买了不少东西,说是第一次来,没见过这里的东西,不管吃得用的都先买来试试,不多时便积攒了大包小包,全都扔给了前面走着的邵恪之和岑琰,随后拉着漪宁继续买买买。
看岑琰和邵恪之每人手里都提了好多东西,漪宁简直目瞪口呆,赶紧劝道:“差不多就成了吧,这么多浪费了多不好。”
“怎么会浪费呢,这首饰以后一天一样的戴着玩儿,还有这点心干果什么都,吃三四天估摸着就没了。我跟你说,依我在濮阳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估计明日还会下雪,如果雪厚起来,可就没有这么热闹的市集供你闲逛了。”
漪宁不由笑她:“你倒是学会看天象了,那可不容易。”
邵稀嘿嘿一笑:“住的久了,摸住老天爷的脾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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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日过后,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