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省委巡视组、专案组的兴奋正相反,此时此刻,刘家父子与惠民集团的李永贵多少有点像(热re)锅上的蚂蚁。
三人坐在开发区管委会用来接待外宾的迎宾楼的一号房内,他们已经知道了河中死尸被发现,省厅介入的事(情qg),当下正在猜测将要发生的几种可能。
三人三种心理,刘冰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如何下好这盘棋,从大局上着想他还是比较乐观的。
因为实质上他并不知道惠民集团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儿子当年刘东兴只告诉老爸惠民集团是以生产农业产品为名而进行出口贸易。
“出口贸易”四个字比较好听,说明了就是走私罢了。
这年头搞贸易的全发财了,走正经路线的根本就没有,所以刘冰也就哼哈着答应下来,除了每月的分红外并不过问其它的,他可不知道李永贵走私的是毒品。
李永贵歪倒在沙发上,手上拿了杯干红,轻摇酒杯,望着杯光酒影出神,一脸的痞子样,仿佛还在回忆着昨夜与之fēng_liú的女人。与这对父子相比,他是最轻松的了。
大家都是一条蝇上的蚂蚱,他知道刘家的省里有位副省长,想把自己拿下来就要先把刘家扳倒,刘家在此地经营多年,想扳倒可没那么容易!
而他完全可以在发现事(情qg)危急时跑路,各国的护照早就准备好了,国外的银行内也存了不少钱,做他这种买卖的人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早就不怕了。
而刘东兴不停地吸着烟,眼前的烟灰缸内已经装满了烟蒂,他可没那么轻松,老爸不知道的事(情qg)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帮李永贵输通各种门路,搞得可是毒品生意,如果事发,他还真担心省里的那位叔爷帮不了自己!
“爸,你……你说应该怎么办?”刘东兴小心地问道,现在老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刘冰扫了儿子一眼,就平时来说他对儿子还是平较满意的,能办事,有关系,会赚钱,可今天他却怎么看儿子都不顺眼。
“混账,当初我就不同意干掉那个姓杨的,可是你们……哎!干掉也就算了,为什么没有弄干净,以至如此!”
李永贵放下酒杯,点然了一根雪茄烟,悠闲地说“赶上水库泄洪,洪水把尸体冲了出来,谁也想不到,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想解决的办法!”
“你……”在古隆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可没有几个,但是刘冰想了想终于把气忍了下来,他懂得李永贵的心理,这小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和他生气也没用,要怪只能怪当初贪财,上了他的贼船。
“公安厅如果去调查,你们有几成把握?”刘冰找个空位坐下,仰脸望着天花板问道。
“刘主任,办事(情qg)的那几个小子已经跑到边疆市了,过几天就去越南那边了,你放心,公安来调查我们就死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
刘冰长叹一声,说“我不担心死的人,我是担心死的人引起他们对公司的怀疑,海关那头你们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李永贵笑道“这点更可以放心了,海关的刘关长比我们胆子都小,他不敢留下什么东西!”
刘冰扭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儿子,说“你马上给才少聪打电话,看看他知道什么消息不。”
刘东兴拿出手机,连续拔了好几个号码以后,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说“关机,都关机!”
李永贵顺便开起了玩笑,“那小子没准现在正在哪个娘们儿的肚皮上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刘冰现在杀了李永贵的心都有。
李永贵依然笑道“我的刘大主任,只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你们怕什么,我看现在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别被纪委的人查出把柄!”
“你……你……”刘冰指着李永贵的鼻子,被噎得说不出话。
“永贵,我爸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最近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什么乱子!”刘东兴也不满地指责李永贵。
“我李永贵在道上混二十年,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用不着你们提醒!”李永贵叨着雪茄烟,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门外,一边走还一边说“妈的,紧张得好几天没开荤了,找两个娘们儿玩玩……”
“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等风头过了,你……你离他越远越好,我们要和他撇清关系!”刘冰拍起了桌子,手掌都拍肿了。
“爸……”刘东兴有心把惠民集团的内幕讲出来,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临时改口说“爸,你放心吧,我……出了事(情qg)我来顶着。”
刘冰心疼地看着儿子,说“你明天一定要联系到才少聪,让他从市长口里探探口风,由我直接找方市长……不太好……”
刘东兴知道老爸是拉不下脸来,有心提醒他一句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才少聪被关在单间里出不来,自从白天向宾馆要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后,他大吃一顿,虽然自觉在气焰上胜过了纪委工作组的人,可到了晚上心里倍感发虚,他有点害怕了。
看得出省纪委这次下来并不单单想抓自己这么简单,他们是想钓大鱼,想从自己口上得知更多的内幕,而且他们的温崇荣看起来(胸xiong)有成竹的样子,他也明白通常(情qg)况下,没有十足的把握,省纪委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才少聪到不是担心自己公司里的那点事,大不了进去呆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