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幕,犹如炼狱。
她很害怕,并且越想越后怕,如果她的朋友因为她而出了什么意外,许倾倾不知该以什么颜面继续活下去。
看着江楚被秦衍掐住脖子,脸色由健康的白色迅速转成乌紫色,他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死亡就在眼前,而秦衍就是那个可怕的恶魔和死神。
江楚被他掐的快要窒息时,许倾倾也怕的几乎要窒息了。
那种无力的感觉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莫奶奶突然离世,给了她重重一击,令许倾倾直到现在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一直觉的,是她的疏忽造成了莫奶奶的意外。
这些自责和懊恼三年来,梦魇一样一直缠着她。
昨天,差一点又要旧事重演,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的话很少,感受着身边那个鲜活的生命,听着江楚在她身边均匀的呼吸,许倾倾又感恩又后怕。
在医院里耐着性子与秦衍周旋,安抚他,她是硬着头皮才做下去的。
每一句话都很谨慎,生怕被他听出一丝端倪就让她身边的人惹祸上身。
那种神经紧紧绷着疲惫感令她睡了一夜,仍无法缓解身上的酸痛。
她又不是铁打的,她当然会怕。
可是,她的脆弱和恐惧却不能展示给江楚和他的朋友,直到听到莫逸尘的声音,她才真正放松下来,所有的情绪泄洪似的往外涌。
“告诉我你的位置,立刻,马上!”
听到她虚弱的说出酒店的位置,莫逸尘挂了电话。
许倾倾坐在床上,神色木然,从锦城到这里,起码也要半天时间。
她又看了眼手机,很担心秦衍又会找她。
如果他再找她,她是去,还是不去?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摁门铃,许倾倾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床,紧张的望着那扇门。
会不会是秦衍?
按理说江楚不会起这么早,昨天出了意外,陈饶他们今天也会暂停拍摄,在酒店休息。
门铃又急促的按了两声,许倾倾颤声问:“谁?”
“我!倾倾,开门!”
是莫逸尘的声音,许倾倾的心狂跳了几下,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门。
门外的他,手撑在门上,仍有些气喘。
还未开口,许倾倾将他拉进来,胳膊缠上来,整个身体朝他扑过去,将他紧紧的抱住。
她的身体亲密无间的贴合着他,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似的,莫逸尘箍紧了她的背,仍能感觉到,那个身体在他怀里微微的发着抖。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拥抱就是最亲密的语言。
抱了很久,她终于松开他。
“怎么来这么快?”许倾倾鼻子仍发着酸,之前是因为害怕,此刻却是因为欣喜。
说来也怪,莫逸尘一出现,她惊恐无助的心立刻安定下来,之前那些恐惧也跟着渐渐远离。
“你说呢?昨天晚上我就到了这里,联系不上你,只能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找。”莫逸尘生气又心疼的捧着她的脸。
昨天她给他发过照片后,他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启程赶了
过来。
本想到了再和她联络,谁知,等他到了,再拨打她的手机,却关机了。
莫逸尘没办法,先是开车去了草原。
深夜的草原,寒气逼人。他没在那里找到她,只好又返回小镇上。
莫逸尘一家酒店一家酒店的找她,后来,他确实找到了这家酒店,可那个时间,许倾倾正在医院陪着秦衍,所以,他又错过了和她的相遇。
他一夜没怎么睡,直到早上,许倾倾开机后,他的电话才打了进来。听她报了地址才知道,他入住的酒店距离这里,五分钟都不到。
“原来你昨晚就到了。”许倾倾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发现他神色疲惫,一夜没睡的样子。
而莫逸尘也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绷带。
“怎么回事?受伤了?”莫逸尘眸子一紧,握着她的手腕直皱眉。
许倾倾不想隐瞒他,她拉着莫逸尘坐下,然后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莫逸尘,包括秦衍的隐疾。
莫逸尘脸上波澜不惊的,心底却胆战心惊,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听她说完这伤的来历后,他拿起她的胳膊,慢慢解下绷带。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那道红色的刀伤却让莫逸尘眸子骤然一缩。
他屏住了呼吸,久久的望着那道伤口。
原本以为他叮嘱许倾倾少接触秦衍就可以让她远离危险,可没想到,秦衍远比他想象的对他的前妻上心。
“怕了吗?”他问许倾倾。
许倾倾点头,她不想一味的逞强了,尤其是在莫逸尘面前。
这个世界上,能最大限度的给她力量和支撑的人,只有莫逸尘,她相信他,也想倚靠他。
“这笔帐我会记在秦衍头上,替你十倍百倍的讨回来!”莫逸尘愤慨的说。
许倾倾清亮的眸子里,仍蓄着泪水。
他有点心疼,抬起手,用拇指替她轻轻的拭了拭。
“想不到,他还会找到这里来。看来,以后我还要在你身边多派些人手才行。”他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
“还要派?你之前不是派人跟踪过我?”许倾倾想到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辆车。
“那时你刚回国,我一直对你离开我的原因心存怀疑,我不相信你会和秦衍在一起,所以,我想用真相证明我的猜想。”
许倾倾撇撇嘴,这个腹黑男,心里究竟存了多少算计?
“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