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倾想了想,上午去海边,海风很大,跟张姐说了,张姐也觉的估计是吹着了。
一家人包括许世勋忙上忙下的,开始给孩子物理降温,洗澡,散热,喂水,忙乎了两个多小时,再一量,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
谁知快天黑的时候,温度再次烧了起来,直逼近39度。
许倾倾慌了,又是内疚又是心疼的,直怪自己太任性,非要在天气不够好的时候抱着孩子去海边。
张姐倒还算淡定,又给孩子洗了一澡,喂了些水,并经验老道的安慰许倾倾,几个月大的孩子本来就容易闹毛病,烧一烧更聪明,只是不超过四十度,不用急着去医院,而且如果是幼儿急疹的话,发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烧个两三天,疹子出来就好了。
许倾倾听了这些话,总算安心了一些。
许世勋在孩子额头又探了探,一脸纠结。
“都这时候了,莫逸尘竟然还不回来,倾倾,给他打电话!”许世勋气势汹汹的命令。
许倾倾看了眼表,时针已指向夜里八点整。
一家人忙着孩子,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竟不知不觉已经八点了。
她心里乱,又因为白天被段星月讽刺了几句,心里正堵的要命,许世勋的提醒,她赌气似的只当没听见,仍用湿毛巾替女儿擦着身体。
“行!你不打,我打!”许世勋气咻咻的,转身出去了。
许倾倾一个头两个大,在许世勋接通电话的一瞬,她将手机抢了过来。
“爸?我还在开会,有事吗?”助理将手机给他,电话那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鸷。
许倾倾心中一紧,声音同样透着股强硬:“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倾倾?是你?出什么事了吗?”听出是她,他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些情绪,那种淡淡的喜悦和关切隔着电话线传来,令许倾倾的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不觉软了下来。
“你忙完了吗?”
“快了。到底怎么了?”
“如意病了,在发烧,都怪我,白天非带她去吹海风……”都说孩子生病,最难受的是母亲。
从前许倾倾还不理解这句话,如今,话还没说完,内疚已令她红了眼睛。
“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他挂的如此迅速,许倾倾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机声,一阵怅然。
不到二十分钟,外面传来开门声,莫逸尘进门时,胸口的喘息有些急,显然,他是一路赶回来的。
“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许世勋站在门口,语气冷淡的刺了他一句。
莫逸尘没理他,径直走向卧室。
许倾倾正在给孩子量体温,莫逸尘进来,先去洗了手,擦干净后,才拿手背在如意的额头上探了探。
“382,还是有点烧。”许倾倾望着耳温枪上显示的温度,郁闷不已。
“别担心,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可以先在家中观察。”莫逸尘伸出手,在许倾倾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许倾倾顺势抱住他的手臂,眼泛泪花:“都怪我,早知道今天就不带她出门了。我除了生了她,什么也做不好……”
望着女儿烧的通红的脸蛋,许倾倾心中充满了自责。
最近她的情绪总是大起大伏的,稍微有些不如意就觉的沮丧不已,仿佛身处在黑暗的隧道中,永远都看不到天日的感觉。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抚上来,停在她的脖颈间,用他稍显粗砾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别想这么多,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烧一烧,抵抗力才会增强。就像人,越折腾才越皮实。”
“你不怪我?”许倾倾患得患失的问。
“怎么会?”莫逸尘笑容清朗,他的手扶在今天刚刚送来的婴儿床上,床是实木的,微微散发着松木的清香,小如意睡在里面,匀畅的呼吸声让人踏实又甜蜜。
床和今天搬来的那些游乐设施都是小如意刚出生时,他一样样买的,买完才觉的放在家里太碍眼,反令他难受,只好让段星文另找地方闲置了起来。
他的手在小如意的脸蛋上蹭了蹭,搂过许倾倾:“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去吃饭,我在这里看着她。”
许倾倾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还想推拖,却被莫逸尘一路推着,赶出了卧室。
晚上,许倾倾洗漱完毕,又给小如意洗了个澡,把她放在卧室大床旁边的小床上。
忙完了一切,许倾倾疲惫不堪,刚刚又量了次体温,375,总算快趋于正常值,只是张姐说,小孩子最爱半夜发烧,因此,许倾倾那根紧绷的弦始终不敢松懈。
“你睡吧,晚上我照顾如意。”莫逸尘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几何图案的家居服,边擦头发,边跟许倾倾说。
许倾倾盯着他身上的睡衣,饶是疲惫不已,抬头看到莫逸尘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仍是精神为之一振。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忙碌了一天,头发是乱的,顶着对极重的黑眼圈,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刚刚给如意洗澡,家居服上溅了些水,湿哒哒的,这样的自己,实在和性感美艳搭不上边,若不是莫逸尘眼睛看不见,非嫌弃死她不可。
拢了拢头发,许倾倾竟有点自卑。
“突然有点好奇,我不在的时候,你的衣服都是谁给你选的?”她看过他的衣柜,虽然其中不乏大牌服饰,可平价的t恤和衣裤也有不少,甚至她发现了一件手打的毛衣。
毛衣是米色的,很衬他的气质,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