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照顾自己还来不及,你要是不来,我一会儿就上去睡觉了,反正是你家男人,你不心疼,我更不心疼。”
江婷婷银铃似的笑声隔着手机屏幕传来,她注视着许倾倾在新发型:“倾倾,新造型很酷,我都要粉上你了。”
“难道你才粉上我吗?”许倾倾魅惑的冲她挑挑眉。
“从前光顾着粉我老公来着,不过,现在看到你,我在想,倾倾,你若是个男人,肯定比顾烨磊更妖孽,更迷人!”江婷婷嘴甜的恭维。
“我也觉的!”
顾烨磊一听两个女人同时编排他,脸一沉,将手机抢了过来。
“去去去,给我洗葡萄去!”他一脸嫌弃的推走了许倾倾,等到那个身影彻底不见了,他才又神色慵懒的问江婷婷,“你真的不过来?”
“不去。”江婷婷撅嘴,“我多大度啊,我给你空间。”
顾烨磊唇角一抽,又看了眼门:“上次你说,你认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明天替我约一下吧。”
“干吗要看心理医生?磊磊,你……”
“是她。”顾烨磊指指门,又压低了声音:“我怀疑她产后抑郁,说的话怪怪的,我不放心……”
“明白了,所以,你才要留在那里看着她。”江婷婷明白了原因后,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放心吧,我替你约,不过,这件事,你要做的隐蔽点,毕竟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谁有病啊!”许倾倾端着一盘玛瑙似的紫葡萄进来,一进门就听到两个人在讨论什么病,不禁好奇的问。
“倾倾,我要睡觉了,你们聊,改天我去你家吃葡萄。”江婷婷一吐舌头,怕说多错多,赶紧关了视频。
顾烨磊跳起来,从盘子里拿过一颗葡萄,也不管洗没洗,直接扔进嘴里。
“我有病,最近有些焦虑,我想,我大概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顾烨磊一本正经的说,见许倾倾蹙着眉,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他又邪魅一笑,接过她手上的葡萄,“我晚上要想想mv的方案,你去睡吧。”
许倾倾站在那里不动,心想,真的假的啊,这顾烨磊表现怪怪的。
“去啊!难不成真想陪我一起打电玩?”顾烨磊见她不走,又催她,见许倾倾负气的转身上了楼,他又叫住她。
许倾倾站在那里,等着他的指令。
顾烨磊又是一笑:“睡之前,先给我倒杯咖啡!”
许倾倾第二天下楼时,顾烨磊躺在她楼下的沙发上,睡的正香。
沙发不够长,而他又太高,整个人蜷缩在那里,身上只披了个薄薄的毯子,皱着眉,睡的很不舒服的样子。
许倾倾想要叫醒他,却被茶几上的几张用铅笔描画的图纸吸引。
她拿了起来细细一看,竟是他为mv画的分镜头脚本。
虽然画的粗略了点,但许倾倾还是看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整个故事的脉络。
一对青梅竹马的青年男女,他们两小无猜,互相爱慕又互相拆台,男孩喜欢女孩,却从来不说,他陪在她身边,或挑衅,或毒舌,用他幼稚又不成熟的方法吸引着女孩的注意。
渐渐的,他们长大。他们成了同行,却依旧是冤家。
她在台上唱歌,他在台下逗她发笑。
她被同行整蛊,他为她教训欺负她的人。
他喜欢她,却仍旧不说,因为她已经找到最爱的人。
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终于,他捧着火红的玫瑰去找她,表白的话还没说出口,得到的却是她要嫁人的消息。
花,散落一地,他与她大吵,然后,分道扬镳。
他去边远的山区义演,义演途中,爆发了山洪,他被埋在山也似的泥石中,奄奄一息。
听到消息的她赶来,流着泪,拼了命的在泥泞中寻找着他。
终于,她扒开石块,看到车子里尚存一丝气息的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她默默的流泪,他抬起手,在她沾满污泥的小脸上轻轻抚摸,虚弱的微笑:“今天不是你的婚礼吗?你不该来找我……”
他终是体力不支,永远的离开了她。
他的葬礼上,人群散尽,她站在他的尸体前,默默的流泪。
最后,她拿出一张洁白的纸巾,覆在他唇上,俯身,印上她疼惜又痛苦的一吻……
许倾倾想象完这个故事时,顾烨磊恰好醒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抢过许倾倾手里的脚本,有些不好意思的折起来,装了起来。
“你真熬了一夜啊?”许倾倾问,眼角处湿湿的。
顾烨磊点头,睡的太晚,嗓子有些发干,他不舒服的捏了捏脖子处的肌肉。
许倾倾见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上。
他一饮而尽,方才舒服了些。
“看样子,顾少想要自己当导演了。”许倾倾打趣着他。
顾烨磊脸色微红:“随便画画而已。”
说完,又抬眼:“你觉的怎么样?”
许倾倾摇了摇头。
“不好?”他有点受打击。
“结局太悲了。”许倾倾顿了一下,又说,“我不喜欢悲剧。”
顾烨磊想了想,又看了看许倾倾的脸色,他点点头:“那我再改一下。”
听到他这样说,许倾倾脸上才浮出一丝浅笑。
周围很宁静,院子里,满是花香,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顾烨磊仍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笑看着许倾倾,而许倾倾也正看着他。
时光很美好,美好的,想要永远停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