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朝着安以桀砸过去,水杯砸偏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杯中的水溅到安以桀的衣袖上,湿了一大片。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要抛弃发妻!置安家于不顾?她为了利益,连基因都可以出卖,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还有,她坐过牢,她坐过牢,你知道吗?就凭这一点,你就会被她连累死。我们安家的大公子居然要为了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抛弃发妻!你为了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居然抛弃了还在病中的妻子,你想成为全天下的罪人吗?”
安以桀静静的看着母亲发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不急也不火,只是目光沉静,冷冷的看着她。
赵心碧见她骂也骂了,劝也劝了,连对方坐过牢的事实都搬出来了,却丝毫不奏效,心中一急,眼泪掉了下来。
颓然的一屁股坐回沙发里,她悲怆的抹着眼泪:“安安,你自己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过世的爸爸吗?他临终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他说,他把安家交给你,把小昆交给你,你又是怎么答应的,你都忘了吗?”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安以桀无奈,给她递了张纸巾。
“我没忘,所以这些年,我才这么拼命。你放心,安家有我在,不会有倒的一天。小昆也会慢慢成长起来,替您分忧。”
说到小昆,赵心碧的眼泪戛然而止,怔怔的望着他。
“慢慢成长?你说的轻巧,小昆现在还只是个负责分公司的小头目,就你现在培养他的速度,他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他性子急躁,又鲁莽。放在下面历练几年,没什么不好。”
呵……赵心碧冷笑。
正是那一声冷笑,深深的刺痛了安以桀。
他紧捏的拳头,指节泛白,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再问你一遍,那女人坐过牢你知道吗?”
安以桀点头,眸色平静:“知道。”
赵心碧突然一阵绝望,他竟然连她坐过牢都不介意,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擦干眼泪,她站了起来。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婚,你永远不要想着离。就算姓何的是小川的母亲,她也只能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让步!安安,你迟早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妈,你就这么怕方家吗?”安以桀不以为然的反问,“怕到哪怕守着一个活死人,也要攀上那门亲戚。”
“你懂什么?你的翅膀才硬了几天。说到底,不是安家,不是你有一个厉害的爹妈,你能有现在的地位吗?”赵心碧受不了儿子那轻描淡写的态度,狠狠的刺了他一句。
果然,安以桀的脸色一变。
不等他说话,赵心碧又说:“你愿意疯,愿意任性,随你。从明天开始,让小昆回公司,接手更重要的事务。你不要总是小看小昆,他从小就要强,又有上进心,没你这个哥哥想的那么不堪。”
留下这些话,赵心碧盛气凌人的拿起包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空空荡荡,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安以桀孤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手撑在膝盖上,痛苦的捏了捏眉心。
胡婶从楼上下来,打扫着之前被赵心碧摔碎的杯子。
见安以桀久久的沉默着,她叹了一口气。
“安总,人岁数一大,难免会自私一些。您别太在意安夫人说的话。公司离不开你,安家也离不开你。你这些年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安以桀从一团混乱中抬起头,看着胡婶,欣慰的冲她笑了笑。
此时,何曼和安小川已经回到她租住的小公寓。
马管家把东西送上来后就离开了。
安小川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爸爸遇上了麻烦,所以哪怕何曼变着样的逗他开心,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很勉强。
何曼无奈,只好邀请他陪她一起做饭。
她将从超市里买的那些食材拿出来,该清洗的清洗,该削皮的削皮,一个小时后,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六菜一汤。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何曼给安小川盛了一碗饭,让他先吃。
安小川饿了,饶是还惦记着爸爸,却挡不住饥饿在他的肚子里作祟,和那些美食的诱惑。
他一边吃,何曼一边忙不迭的给他往碗里夹菜。
吃了一会儿,安小川才抬头问她:“曼曼,你怎么不吃?”
何曼苦涩的笑了笑,她哪有胃口吃饭,那边还不知道现在是多么凄惨的战况呢。让人家母子反目为仇,好像都是她的罪过呀。
何曼在安小川头发上揉了揉:“你先吃,我现在还不饿,等饿了再吃。”
“你是不是还在替我爸爸担心呀?”安小川又问,他安慰似的在何曼的手背上捏了捏,“你放心,我爸爸是大人了,奶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再说了,我爸爸根本不怕她,连我奶奶都说我爸爸就是个混世魔王,家里谁也奈何不了他。”
“是吗?”何曼竟相信了一个孩子的话。
想着以安以桀的个性,应该不会轻易服输。
然而,即使这样想心里依旧忐忑不已,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爸爸!”
安小川眼前一亮,正跳下椅子想去开门,何曼却抢在他前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问也不问就拉开门。
“真的是爸爸!”随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