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漫不经心地挑选小摊上卖的小玩意,不时叫干儿子紧跟着他,别走丢了。
三礼小跑贴着林连手臂,呵呵傻笑:“儿子打小跟着干爹,何曾走丢过?”
臭小子跟这儿皮,林连作势打他,就听见三礼指着前边,讶然道:“三小姐。”
顺着他的手看去,这一巴掌才落到实处,林连又揪起三礼的耳朵,“要跟你讲几遍?”
“干爹……”三礼疼得哇哇叫,声音却不大,“您不也喜欢这么喊嘛。”
之前阮三小姐嫁人的时候,您老还扯着我说光阴易逝,女娃娃转眼就成大姑娘了,还说叫三小姐觉着亲切。
“我能喊,你不许。”林连看到阮妙菱进了成衣铺,这才松开手。
小器,三礼揉着通红却不疼的耳朵,“干爹,她去成衣铺干嘛呀?”
“你去成衣铺除了做衣裳,还有别的事做吗,别跟我说你是去看女人……”
三礼说不过他干爹,当即打住不谈,左右看了一圈,“人该来了吧。”
话音未落,东方亮带着他徒弟走进了父子俩的视线。
“那人好像是汉王府的人,干爹,神医怎么之前也不跟咱们交涉一句。”
林连也正奇怪,但东方亮已经看到他们了,想走已是不能,“随机应变。”
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东方亮说他还得去药铺抓药,一行人只好尾随他去。
两个学徒正在柜上认各种草药,东方亮进来,他们立刻跑出来围着他打转。
“师祖您好久没来了,有没有想我们啊。”
“咦,师祖您带朋友来啦,这几个人都好面生哦。”
林连闻言多看了一眼四范,他不是神医的徒弟吗,学徒竟然没见过他?
两个学徒的师傅在后院听见说话声,掀开帘子,被一屋子的人给吓了一跳。
“师傅,这几位都来看病?”
徒弟还很没眼色,东方亮也无可奈何,看到他徒弟媳妇也跟了出来,马上对她道:“把后院的屋子扫出一间来,让这三位客人到里边坐。”
两个学徒抢着跟师娘一起去,被打回来继续认草药。
他们师娘的手脚很勤快,后院的屋子平时就扫得很干净,不多时她就出来请人过去。
等林连他们进去了,东方亮才招他徒弟过来问店里的生意。
“只有左邻右舍有个肚疼呕吐过来抓药……”他徒弟摸着脑袋,心里羞愧死了。
东方亮让他照着方子一边抓药,一边道:“开药铺的哪能和酒楼客栈比,咱这儿左邻右舍也不少,没有个个都来找你,说明什么?”
徒弟吞吞吐吐红着脸说是他本领学得不到家。
“东子你是大夫,在普通人眼里你就是能跟阎王抢人命的神仙,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若是本事学得不够,我能让你出师不是你嘴甜,就是我老糊涂了。”
“我会慢慢改的,师傅您要的药。”
东方亮接过往怀里揣,“一回儿你师妹要来,也别特意进去跟我说,让你媳妇带她到最里的一间屋休息,我跟那几位说完话了就去见她。”
他徒弟眼睛顿时大放异彩,“是师傅提过会制毒的师妹?”
“别那么高兴,也别起兴跟她讨教,免得自己几时中了毒都不知道。”
“不会的,我好歹也是师兄……”
她怎么也得谦让一下。
·
徒弟媳妇一脸活见鬼的样子从屋里出来,扭头就看见东方亮往这里走,她赶紧过去把屋里的气氛讲了一遍。
“三个人坐不是站也不是,师傅,他们不认识彼此?”
就因为认识,才这么怪。
反正说了徒弟媳妇也不会明白,东方亮就说徒弟有事找她,抬脚往屋里去。
“师傅说你有事跟我讲?”
东子正被徒弟缠着问东问西,她一来,两个怕师娘的学徒猫着腰往柜上钻,这才让他松口气。
“师妹等下会来,咱们平时不是吃的清淡嘛,一会儿你上街买点酒和肉款待人家,也让师傅高兴高兴。”
东子媳妇看丈夫满脸兴奋激动,有点吃味:“怎么你师妹是天仙,我就是黄脸婆啦,酒肉都是人家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子回头瞪两个偷眼的徒弟,等他们钻到柜下,才哄他媳妇。
“师傅只教我医术,也只教师妹制毒之术,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两个谁更厉害。”
他媳妇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师傅为什么只教你医术不?”
东子挑眉:“可能是制毒太难了。”
“因为你心肠直,不会算计人,学了也是暴殄天物。”
学徒钻出来说:“那师姨一定很漂亮了,别人都说蛇蝎心肠的女人长得特别好看。”
东子媳妇一把抓他们过来,耳提面命:“什么师姨,那是你们师叔!”
“他俩没喊错,这个称呼是师傅想的。”东子把两个猴儿似的孩子从他媳妇手里解救出来,“两个孩子喊一个女孩子叫师叔,多不合适。”
“我懒得跟你们几个爷们瞎扯,买了酒菜,我顺便把两个孩子接回来,今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东子媳妇说完,回屋换了身衣裳就上街了。
·
在成衣铺买好了皮草,阮妙菱看天还早,想到东方亮提过他开的药铺就在附近,便起了心思想去看看。
“小崽子看你们往哪跑!”
兔月看着店家把皮草都送上车,忽然脚边闪过一阵凉风,就看见两个黑影冲向她家小姐。
“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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