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变成大人,也不想和金亭哥哥分开,可是先生曾教过两句诗:世间难得安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x23u
香巧姐姐也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明明两个都是好的,不能同时拥有吗?
兔月绞着手指吞吞吐吐问道:“可以两个都要吗?”紧张地看着阮妙菱。
“可以。”
“……真的,小姐……我可以不长大,也能和金亭哥哥在一起?”
兔月惊讶得语无伦次,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在告诉她,人不能贪心,否则会被大象给撑死……现在小姐却告诉她可以贪心。
阮妙菱道:“为什么不能,没必要为了不长大,而去舍弃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
“可姑爷府上的婆子们都说哪有人会永远不长大的,简直是妄想。”
“小姐我可以万分肯定地告诉你,”阮妙菱圈住兔月躁动的手指,合十握在手里,笃定道:“在喜欢的人眼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样子……至于大多数人所说的长大,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世上立足,武装出来的短刀长剑。”
兔月一下子就想到了阮延良,“就像大将军那样么,在外面威风八面,在夫人和小姐面前,脸色总是软和的?”
阮妙菱搓了搓她的脸蛋:“聪明。所以你啊,就把他们口中所谓的长大,当作在学堂里和夫子学艺。下学之后,回到家里卸下盔甲,还是可爱讨人喜欢的模样。”
“他们是不是会和夫子一样收课业,然后夹着支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每一位夫子对学生的要求不同,你得自己学会判别。”阮妙菱不想讲得太复杂,让兔月早早的看见藏在清水潭底的污泥。
“有些夫子很冷漠无情,就算你把答卷写得很好了,他仍会给你两个嘴巴子。”她顿了下。
兔月尊敬夫子,却也畏惧夫子,一听这世上竟然还有打人嘴巴子的夫子,身子绷得紧紧的,双膝并拢规规矩矩地搁在凳腿前面。
阮妙菱想自己讲得还是过于严肃了,不由软下声气:“不过脾气好的夫子还是有很多的,他们会和春天飘的细雨,夏天的一碗冰露,秋天树上结的硕果一样,让兔月觉得开心快乐,同时又能学到许多不一样的新鲜事。”
“哇!”兔月神采奕奕地仰头畅想。
世上存不存在小姐所讲的那种夫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世上绝对存在似小姐这般润物细无声的人。
秦家丫鬟迤逦而来:“碧澜姑娘,秦大人请你过去看看小丸子。”
“那我先走了。”兔月颇为不舍地起身,无声道:万事当心。
阮妙菱叫住过来传话的丫鬟,“小丸子住的木屋我去过,烦这位姐姐把徐夫人送出门,找一顶软轿送她家去。”
丫鬟道:“不消担心这个,夫人早已命人套了牲口,只等徐夫人和碧澜姑娘叙过话就送回去。”
李皇后提过要给小丸子招亲,不一日就差人送来了京城各家养的名种猫。
几大胡同里你家的墙尾挨着我家墙头,谁家发生点儿小事,顺着风就听见了。一时间,家里养了普通母猫的人家毛遂自荐。
他们都是养猫能手,猫就是他们的命,操持猫的一生就如同操持自己的人生,哪有半点懈怠?李皇后的名单一到,他们前后脚就抱着自家宝贝涌上秦家。
可惜小丸子缩在他的小窝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哪知母猫都提不起兴趣。
“别是有什么隐疾……”
另一个丫鬟嗤道:“猫能有什么隐疾,那是人才会得的病。”
话刚出口,两人一下想到了小丸子的主子,她们家的十公子,似乎二十出头了仍是光棍一条。
七公子和八公子虽未成亲,好歹也和女孩子看对过眼,有过眉目含情的时候。
今年九公子和安远侯府的江小姐成了亲,虽然随宝贞公主出征去了,但江小姐却有了好消息,看来这爹是当定了。
只有十公子从来都一副不冷不淡的神情,哪个丫鬟要敢靠近他一寸,没有哪个攀龙附凤心思的,被训斥几句后,赶去后院洗衣裳。
而存了坏心思的丫鬟,直接架在院里乱棍打死,地上淌了一大摊血,他也熟视无睹。
“嘘,碧澜姑娘来了。”
另一个道:“她来了,咱们就把差事给她,远远地站着。万一十公子不高兴了,罪名也轮到咱们来担。”
院里除了小丸子的木屋,花坛、假山还有各处的石桌上,大大小小摆满了笼子,里面是毛色各异的母猫,眼睛着了火似的盯着小丸子,喵喵地长叫不止。
“还不到春日,这些母猫怎么都冲小丸子叫唤?”阮妙菱过来问道。
丫鬟道:“进城里少有毛色像小丸子这般纯白的,她们想是一时见了觉得新鲜,想和小丸子玩耍。”
那些富户,或不及秦家尊贵的官员把自家养的猫送来,也不急着立刻把她们和小丸子配对。只是暂时定下时日,等春天一到,就接到家里去和母猫缠绵。
“我看小丸子并不是很想跟她们玩啊。”说着,阮妙菱打开笼子,一把抱起小丸子送到一只母猫的笼子前。
“嗬!”
母猫使用扑蝴蝶时的绝招,不住地挠笼门,小丸子无动于衷,在阮妙菱手里不住扭动它那肥硕的身躯。
“这些母猫长得太一般,小丸子看不上呢。”
两个丫鬟噗嗤笑道:“碧澜姑娘不知道,十公子说要为春日做准备,要饿一饿小丸子,所以这几日小丸子的吃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