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寨,广场佛殿。
浑天老怪望着殿外两口黑亮的棺材,面色阴沉如水,手指指节喀嚓直响,再无原来仙风道骨的模样。
身后几十名手下纷纷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气氛在这瞬间似乎凝固住了。
“废物,一群废物,竟然连宝库都看守不了,要你们何用?”浑天老怪怒火中烧,挥手一掌落下,罡风四溅,竟将身前的两口棺材拍得粉碎,木尘飞扬。
这一怒喝,身后几十名手下刷拉拉的跪下,磕头求饶声不断。
“快去查,给我狠狠地查,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查出盗我宝库的贼子!”
这些手下如是大赦,这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广场。
这时,不远处两名男子踱步上前,其中一名疤脸大汉语气低沉地说道:“大哥,想不到我们三人去猎杀那墨蛇妖兽,寨中竟是遭逢如此大变,我就知道这些外来人不可靠……”
浑天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道:“都怪我当初为了拉拢人心,竟将宝库密匙分给外人掌管,想不到我施以大恩,这帮人仍旧狼子野心,监守自盗!”
“其他宝物也就算了,可那六瓶信仰之力却是不容有失,否则那人的雷霆之怒我们又怎能担当得起呀?”另外一名较为儒雅的中年书生也开口道。
“供奉期限降至,即使再将香火转化为信仰之力也来不及了,只能是设法寻回那六瓶信仰之力了。”浑天面色阴晴不定道。
“也只能如此了。”这时,中年书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道:“根据我的手下调查,曾有一名练气士兵混入了信徒的队伍,而南海卫曹一方来报,这盗窃宝库的贼子极有可能是一名名叫柴知然的什长!”
“什长?二弟你莫非是在说胡话?不说狐面,就算龙坤这畜生也是练灵境中的佼佼者,一个小小的练气武者能杀掉这两人并夺走宝物?”浑天下意识答道。
“但若这名什长在练骨境时便越级杀了沙天与媚娘呢?”
“什么,这人就是杀掉沙天的那个小兵?”浑天老怪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低吟道:“好,宁杀错,勿放过,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的大哥!”中年书生毫不迟疑地答道。
当两人退下后,他望着头顶的庄严佛殿,凝眉不语,良久,这才面带愁容地走出了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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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柴知然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风波,因斩杀于海涛后心情大好的他,一路快马加鞭,短短几日便回到了鹭鸣城。
他站在大门口,望着牌匾上‘天策侯府’金钩铁画的四个大字,心中感慨万千。
沉默了许久,柴知然强行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大步地跨入其中。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百花院外院,开门一看,只见院内脏乱不堪,到处堆满了落叶,甚至角落里还能隐约看到点点蛛丝网。
柴知然不觉眉头一皱,连忙快步上前,打开了自己卧房,所幸自己的房间倒是整洁,似乎有人经常打理的模样。
这时,院内的门忽然打开,吴航正急匆匆地入内,当看到了站立于屋内之人,他愣神了片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刹那,吴航的泪水不觉模糊了眼眶,颤抖地失声喊道:“柴哥,你终于回来了!”
下一刻,他迫不及待扑到了少年的怀里,脸上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嗯,我回来了,在南海卫发生一些意外,让你担心了!”柴知然心中莫名一暖,缓缓地拍着他的背,语气轻柔的安慰道。
良久,吴航终于平复了激动心情,连忙说道:“当时我得知你的死讯时,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就知道柴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柴知然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为何院内如此破败,那王芳王平呢?”
王芳王平乃是他在牛领事那招的两名小厮,负责院内杂活,今日却是不见人影。
听到这话,吴航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飞快地答道:“别说这两个反骨仔了,您对他们如此优待,不仅月例二两银子,而且还好吃好的养着,但他们两人得知您死讯不久后,都纷纷离开了别院转投别的主家了!而昔日被您贬为护院的王管家也曾来生事,幸好七小姐开恩庇护,否则我还能留在别院还是两说之事。”
“是这样吗?想不到还有这般曲折故事,真是辛苦你了!但所谓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趁现在认清这两人的本质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你不必太过在意,至于那王管家不过是见风使舵之犬罢了,不足为虑,等他听到我归来的消息,自然会哭着前来赔罪。”柴知然毫不犹豫地说道,但语气中还不免有些遗憾。
柴知然还是下人之时,便对王芳王平两人知根知底,勤劳肯做,本想考察一段时间便收作心腹,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没能过这一关!否则以自己现在的身家,随便从指缝抠出一点赏赐,也能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了。
虽是遗憾,可柴知然并不会责怪他们,毕竟树倒猢狲散这般道理乃是人之常情,只能算是他们福分未到吧!
柴知然犹豫了片刻,从储物袋中唤出了一包个袱,道:“吴航,这次南海之行我收获颇丰,这包金银你就拿去贴补家用吧。”
有赏有罚,一向是他的为人之道!
而这般凭空取物的神奇手段,惹得吴航惊呼连连,片刻后这才恢复了正常,而打开了包袱,里面赫然是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