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氏这才想起来她们还在大路中间杵着,忙道,“说的是说的是,那我们先上车”。
叶青殊朝宣茗二人微微屈膝,“姐夫、世子,那我们就先上车了”。
叶青程目送着她上了车,直到芳草放下车帘隔断他的视线,方低声开口问道,“所以阿殊这次回京,是要议亲的?”
宣茗莫名,“阿殊已经十五岁了,就算不回京,也要议亲了吧?”
叶青程一时无言,是啊,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若不是因着之前的变故,她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嫁入支国公府,成为世子夫人了……
宣茗和叶青程两人并辔走在最前面,不多会,安排好车队行驶的宁己蹭到宣茗身边,喊了声郡王,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宣茗不耐,“有话直说!”
欲言又止的跟个娘们似的!
宁己一贯没表情的脸微微的红了,勇敢开口道,“嗯,还请郡王替属下在郡王妃面前美言几句”。
宣茗瞪眼,我怎么可能会在文贞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我在她面前说我自己的优点都觉得时间不太够!
宁己在宣茗的瞪眼下,脸更红了,“郡王,其实我也不算差的,当然,当然比不上郡王您,但是等您荣迁后,我还是很有希望能升为锦衣卫指挥使的”。
“淮安宁氏,虽比不上东北宣氏,家底门风却也是不差的,我父母皆不在京城,娘子进了门就能当家作主,没有公婆要侍奉,他们说很多大户人家的太太夫人们,最是中意这一点的”。
怎么样?我真的不算差的,够资格给您做妹夫吧?
郡王您只要在郡王妃面前略略提一提我的优点,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被叶夫人选做二女婿的!
“休想!”
宣茗和叶青程异口同声,说完后对视一眼,又各自嫌弃避开目光。
宁己大受打击,“啊,为什么?”
叶青程冷冷扫了他一眼,“长的丑!”
宁己,“……”
我宁己和丰神毓秀清俊温雅的世子您当然没法比,但我明明在脸蛋身材向来门槛最高的锦衣卫中都是出了名的俊俏小生,怎么就丑了?
宣茗毫不留情加道,“还矮!”
觊觎我的位子,还敢肖想我的小姨子,小子你就等着一辈子升不了职吧!
宁己,“……”
郡王,你们宣家人向来一个比一个高,要是比你矮,就是矮,那整个京城的男人就没一个高的了!
而且,郡王,我才十八岁,还会再长的!
……
……
一年多前,庞氏过世,叶府举家搬回颍川丧守孝,叶府便空置了下来,只留了几个老仆看守打扫。
这次叶青殊和支氏回京,事先已经安排了得力的仆从丫鬟前来整理维修,虽仓促了些,倒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叶青殊并未请宣茗和叶青程进府,谢过二人,和支氏、叶青宜回府规整了一番,便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便起身梳洗妥当,出了府门,支其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接着她们往支国公府而去。
支国公府的侧门口,支其华早领了丫鬟小厮候着了,远远见叶青殊一行来了,忙快步迎了过去,亲搀了叶青殊和支氏下了马车。
支氏惊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华哥儿,你的腿,全好了?”
支其华微微一笑,点头,“扁医姑医术通神,去年走久了,还会觉得疲惫,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扁恒说,再有两年说不得可以骑马的”。
“那就好那就好”。
支氏拍着他的手连连感叹,眼眶微微红,哽咽道,“好了就好,暂时还是不要逞强骑什么马,免得叫你祖母和母亲挂心”。
“姑母放心,我省得的”。
支其华说着目光就落到了安静站在支氏身边的叶青殊身上,叶青殊落落大方朝他行了一礼,笑道,“阿殊先在这恭喜表哥了,喜酒以后再讨”。
支其华见她神色坦然,眸色微黯,别过目光,勉强笑了笑,“那是自然,姑母与阿殊上车吧,祖母和母亲她们早就在等着了”。
支老夫人和舒氏等人在垂花门等着,母女祖孙见面,自是又有一番悲喜,舒氏和叶青殊好半天才将哭成一团的支老夫人和支氏劝住了,一起往荣安堂而去。
荣安堂的正厅中,支老国公急的两头乱转,听见丫鬟来报,支氏到了,忙回身端坐于主座上,端起茶杯,做一副意定神闲状。
果然不一会,支老夫人和支氏等人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了正厅。
支氏和叶青殊见了支老国公,俯身便拜,支老国公忙起身去拦,“你们远来辛苦,还跪什么,快起来”。
一番相见后,支老夫人搂着叶青殊怎么也不肯放手,摩挲着她的脊背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乖乖儿,在那种穷苦地方一待就是两年,瞧这瘦的,都没有之前俊俏了!”
短短一年多时间,支老夫人原本花白的头已然全白了,叶青殊看着自然也是心酸,忍着泪笑道,“外祖母最讨厌了,一见面就说阿殊变丑了,阿殊不依啦!”
支老夫人连忙改口,“是外祖母说错了,我们阿殊是瘦了,却更漂亮了,在这整个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中都是头一份的!”
“这还差不多!”
叶青殊就撒娇的搂住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外祖母,我悄悄的告诉你,长姐有身孕啦,我和母亲一会就去长公主府看长姐,外祖母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