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见叶青程神色剧变,双眼通红,死死捏紧双拳,却依旧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大惊失色,正要询问,却被七九拉住了,朝他摇了摇头。
阿昭又是疑惑又是焦急,甩开七九的手,大声喊道,“大哥,你怎么了?”
叶青程闭了闭眼,缓缓摇头,“没事”。
他说着将红玉塞进怀里,又去看匣子中剩下的一只耳坠和凤尾簪,有那红玉在前,他很快就现了凤尾簪和耳坠的机关。
又很快打开了那只金项圈,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是阿殊本来就没放东西在里面,还是被人取走了,又将这些东西原样放好?
若是阿殊拿走了凤尾簪,自是为防身用的。
那耳坠——
剩下的一只耳坠中已经空无一物,被拿走的那只呢?
这么小的空间能藏什么?
迷-药,还是,毒药?
她单单拿走了那只耳坠,自是因为重要又易于隐藏。
她藏了什么在里面?
又会把耳坠藏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芳圆用了那般惨烈不顾一切的方式保住了红玉,叶青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叶青殊也是这般将耳坠含在嘴里。
那么小一点的耳坠,含在嘴里,就算说话时,也不一定会被人觉异常。
谁又能料到她那般身份尊贵的大家闺秀会偷偷在嘴里含上一颗藏了毒药的耳坠?
那些人费尽心思掳走她,总不会是想要她的命,只要她活着,他总有找到她,救回她的一天。
可那之前,她又会不会咬破耳坠上的机关,从此与他阴阳永隔——
不,不对,就算她死了,他也可以不用与她阴阳永隔的。
人要活下去很难,想死,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不过在那之前——
叶青程想到这,嘴角浮起一抹苍白而狠厉的笑来,那些人,一个也跑不过!
“大爷,现了华国公府的人做的标记,一路指向山下,五九已经去追查了”。
“华国公府?六九和**?”
七九摇头,“六九和**肯定还在老爷手里,否则早就该给属下等传信了,那标记是刻在一棵老树的树根处,做的十分隐秘,且力道虚浮”。
“属下猜测,多半是个女子或是受伤的人留下的,只属下实在不知姑娘身边还有谁是华国公府的人”。
叶青程忽地想起支氏的丫鬟说的那个在叶青殊临离开芍药小院时,突然跳出来的扫地丫鬟,小细——
他记性极好,对叶青殊又上心,对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小细虽只是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他也记得十分清楚。
忙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小细的尸体,还缺一个叶嬷嬷!
他虽没见过叶嬷嬷,但教养嬷嬷总不会像这里的几个婆子穿戴的这般简陋,而且他曾仔细问过支氏的丫鬟叶嬷嬷的长相,这里的,没有一个符合。
“叶嬷嬷和一个叫小细的丫头不见了,循着这个线索去找”。
叶青程简单描述了一下叶嬷嬷和小细的长相,七九领命而去。
叶青程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所有的尸体,开口吩咐道,“将石头挪回原地,留下两个人暗地里守着”。
他说着解下披风,严严实实裹住芳圆,找了个通风干燥的地方安置好,转身出了山洞。
芳圆等人,也只能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接回京城好生安葬了。
天色已经大亮,七九等人又找到了下一个指向山下的标记,叶青程下令追着标记而去。
标记一路都顺着偏僻无人的小道山道而行,直到第二天傍晚,终于在嵩明附近的大城青阳消失了。
叶青程只稍稍犹豫了一会,便下令进城,不想还未到城门,一个小叫花忽地从路边窜了出来。
叶青程忙勒住马,这才没踩了他一个透心窟窿。
七九等人忙也勒住马,见那小叫花兀自呆愣愣的盯着叶青程不动弹,大声喝道,“还不快让开!”
叶青程摆手,扭转马头就要从旁边绕过,那小叫花忽地蹦了起来,大声喊道,“你姓什么?”
“你姓什么?”
前不久,大萧身份贵重的太后娘娘刚刚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现在却又从个卑贱如泥土的小乞丐口中问了出来。
叶青程心念微动,认真答道,“我姓叶,叶青程”。
“啊,叶——”
小叫花脏兮兮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来,“叶公子,有人要见你,跟我来!”
叶青程一把将他捞进怀里,简单开口,“我带着你,你指路”。
七九看看那小叫花脏的根本看不清长相的脸,想说让他带着,叶青程却已经打马率先走了,七九只好闭嘴跟上。
小叫花指着路,将众人带到了护城河边一片破旧的贫民窟,示意自己要下马。
叶青程将他放了下去,他说了声等一会,一溜烟跑了,七九看了叶青程一眼,一挥手,两个侍卫无声息跟了上去。
小叫花根本没现有人跟了过来,欢喜进了一间在一片破旧的房屋中格外破败的草屋。
不一会,又欢喜跑了出来,跟只土拔鼠般蹦到叶青程面前,“叶公子,小细姐姐说要见你!”
小细!
叶青程捏着马缰的手紧了紧,翻身下马,“快带我去”。
破败的草屋前前后后只有一间,墙角用干草铺了一张勉强可以称作床的东西,瘦骨伶仃的小细躺上面,身上也盖了些干草,几乎看不见人影。
听见响声,忙挣扎着要起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