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激动?我怎么能不激动?”叶青殊的声音越尖利,“不是杀了他会连累你们,我现在就去亲手杀了他!对,华韶,华韶呢,华韶你给我滚过来!”
华韶深吸一口气,快步往偏厅走去,安王只好丢下一句去找郡王,也跟了过去。
华韶刚到门口,一只青花瓷的茶杯就兜头朝他脑门砸了过来。
华韶身形微动,让本来准头有些不足的茶杯砸了个正着,茶叶茶水顿时淋了他满脸,玉白的额头通红一片。
安王看的眉头紧拧,叶青殊却兀自怒气不消,“华韶你不是能耐的很吗,这件事你给我个解释!”
叶青程歉意朝华韶笑了笑,快步向外面走去。
叶青殊当初拜托华韶是解决华贵妃欲侍强纳叶青灵为侧妃的事,华韶出手很快,宇文贵妃被皇上禁了足,连宁王都见不到,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她做的,她没那个条件。
幕后肯定另有他人。
而且东宫之事,叶青殊根本没有和华韶说明,涉及之人,华韶更是一概不知,怎么怪都不应该怪到华韶头上。
叶青殊这,明显是在迁怒了。
华韶闭了闭眼,算了,她总要有个迁怒的对象,才好将心中那口恶气出了。
“是我办事不周全——”
“不周全?你现在跟我说不周全!我将长姐的事交给你,你就给我办成这个样子!”
叶青殊死死盯着他,通红的双眼中泪水不断涌出,华韶心中微微一疼,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一味责怪他人亦是于事无补,要想好应对之法才是”。
支其华安抚拍了拍叶青殊的手,“阿殊,你先回无忧苑陪文贞,我一会遣人将祖母和姑姑也送过去,外间的事交给我与程哥儿”。
叶青殊没吭声,眼泪却涌的更急,支其华叹气,“阿殊,姑姑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你千万不能乱,外间怎么传是外人的事,我们自己不能没了章法,安抚好姑姑和文贞才是重中之重”。
叶青殊微微仰起头,竭力控制着泪水,匆匆点了点头,快步往外走去。
“芳草,护好姑娘,到了无忧苑,遣人去寻杜鹃过去”。
芳草应了一声,跟上叶青殊,华韶侧开身子,垂着头让主仆二人过去。
外间来做客的小姐们已经被叶青程遣人送回各府,叶青殊见没有人了,这才控制不住的哽咽了一声。
又狠狠用袖子去擦脸上的泪水,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决不能让长姐再重蹈覆辙!
叶青殊一走,支其华便草草冲安王和华韶一拱手,“家里出了些事,恕其华不能招待王爷和世子了,改日再补过,恕罪”。
华韶没吭声,安王讪讪开口,“那本王就先告辞了,不必送了”。
……
……
御书房中,德昭帝听了消息,半晌喃喃开口,“你说,老大是不是真的曾留下了一个孩子?”
太子贪花好色,府中除了太子妃得了个南川郡主,竟是没有其他妃嫔怀上子嗣,这也是德昭帝当年下定决心废太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马公公眼神微闪,谨慎答道,“皇上,这,老奴可说不准啊!”
德昭帝回神,哂笑,“是啊,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个老奴才怎会知道,阿茗呢,宣他过来”。
“回皇上,今儿是叶尚书次女的十三岁生辰,燕阳郡主与叶二姑娘交好,自是要到贺的,郡王便护送郡主去了”。
“那就传宁己过来”。
“是”。
马公公去传了旨,又回到德昭帝身边,见德昭帝还在出神,权衡了一会,提醒道,“皇上,四年前,长公主曾代郡王向文贞郡主提亲的——”
到现在,年纪不小的郡王还依旧单着,皇上啊,只怕郡王对文贞郡主颇有情意啊!
德昭帝听懂了马公公的言下之意,烦躁揉了揉额头,“传永乐进宫”。
……
……
宁王府中“读书”的宁王气的一脚踢翻了书案,“到底是谁泄了消息!给本王去查!查不出来,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下跪着的幕僚哆哆嗦嗦应了声是,半天都爬不起来。
宁王见了更是愤怒,“废物!都是废物!就没有一个能顶住事的!”
这时又一个幕僚撞撞跌跌跑了进来,五体投地跪伏下去,“王——王爷,外面又起了流言,说是王爷不能,不能——”
那幕僚“不能”了半天也没不能出下文来,宁王勉强忍着怒气,“说!不必顾忌!”
那幕僚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王爷不能人道,王妃和侧妃都借种生子,贵妃娘娘为给王爷遮掩,侍强要强纳文贞郡主不成,命人散了那样的谣言出来,好叫文贞郡主屈服,还——”
宁王神色阴冷的可怕,却没有再怒,“还什么,一并说出来!”
“还,还说,自从上次华世子说王爷您屁-股又扁又大,不能生养,王妃和侧妃都急了,这才大着胆子借种生子,这时候王妃和侧妃都有一个多月没来葵水了,宁王府旁的不行,侍卫们的准头倒是极佳的——”
“还有呢?”
“没,暂时,没了——”
宁王神色阴森可怖,忍的额头青筋直蹦,“派人去压,去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是是是!”
两个幕僚频频擦着冷汗,都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宁王阴冷盯着幕僚离去的方向,半晌霍然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