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眼含嘲讽之意的看着众人纷纷巴结自己,他没有忘记,在从前,他也是像卓清韵那个角色一般遭人嘲讽。
他在从前,永远都是那一出大戏当中最为下贱最为可悲的那个角色,可是如今,他改头换面了!
无需再忍气吞声,无需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无需再被关在铁笼子之中度日如年!
从今往后,忤逆他的人,下场只有死!
怪不得天底下人人都想争夺那把宝座,权利的滋味,甚是醉人!
谢姝苏皱眉,看着那些人个个口若莲花巴结顾含章,再看卓清韵已经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举着酒杯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谢苏苏面上绽放妖冶的嘲笑,她站起身子,淡淡道:“卓小姐给三皇子敬杯酒而已,大家何必出口伤人?”
她凤眸冷冷扫过众人的面容,唇边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卓小姐坐吧,三皇子也只是随意胡说,不用往心中去。”
卓清韵这才如释重负,她向谢姝苏感激地点了点头,这才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裴珩与清河郡主共同出现在宴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们身上,只见裴珩这段时日有些许憔悴,却仍是清贵华绝,一双眼角上挑的丹凤眼邪肆不羁,深邃的星眸似乎无际夜幕,繁星点点。
一袭玄紫色衣袍以金线绣着精美的流云纹,覆在他高大近乎完美的身躯之上。
而清河郡主遭遇大变,她面上覆了一层面纱,但是透过薄纱能够窥探她脸上的疤痕。
她已经用了药,愈合的伤口微微发红,布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三皇子。”裴珩自觉无视所有人探寻的目光,落落大方上前,步履闲庭信步,好似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清河郡主神情怏怏,她随意扫了一眼顾含章,并不吭声。
顾含章还挂念裴珩上次宫宴帮他与谢姝苏解围,语气也好了几分:“裴珩,你快入座吧。”
裴珩唇角一挑,带着清河郡主坐入席间小几前。
他抬起头,正望见对面所坐的是谢姝苏,他眸光微闪,随手拿起玉杯,一饮而尽。
清河郡主比裴珩更早看到谢姝苏,目呲欲裂,眼神冷峭。
从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比谢姝苏差劲,可是谢姝苏为何得到了裴珩的爱?
如今她更是失去了清白,又被毁了容,更是恨谢姝苏到了极点,从前只是想毁去谢姝苏容貌和清白,现在却想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新仇旧恨,谢姝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死!
谢姝苏感觉到人群之中有一道愤恨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她却淡若流水,根本不在乎清河郡主怎样想,那日只是个意外,与她无关。
清河郡主咬牙,“谢姝苏!”
“郡主有事吗?”谢姝苏含笑望向清河郡主。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敢出席这种场合!三皇子,世子,为何一个个都为你一个毒妇迷了心窍?”清河郡主站起身,恨不得以眼神将谢姝苏千刀万剐。
谢姝苏斜睨了一眼她,“郡主恐怕是受刺激太大,如今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清河郡主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机,随即柔弱地望向裴珩,“珩哥哥,就是她害的我!”
裴珩轻轻扯了清河郡主的衣袖,面无表情道:“沛儿,坐下。”
“珩哥哥!”清河郡主见裴珩对自己的仇人竟然无动于衷,烦躁不安地甩开了他的手,厉声喝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这个贱女人?”
“清河郡主,你在胡说些什么?”饶是谢姝苏教养再好,见清河郡主不顾颜面当众吵闹也不免有些动怒,“当日是你众目睽睽之下掳走我的!是我命大逃了出来,可你自己的事情为何要怨在我头上?怎么不怪是你的侍卫没有保护好你?”
清河郡主语塞,“是……是你杀了我的侍卫!”
“真是讽刺,我有什么本事能够杀了郡主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谢姝苏眼眸清亮,毫不畏惧地盯着清河郡主,“是你的侍卫护主不利,也是你先生了害人之心!清河郡主,你若是还顾及自己的颜面,就不要再提此事了!”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暗自赞同谢姝苏的话。
确实,那日是清河郡主当众掳走了谢姝苏。
可是她连一个弱女子都搞不定,如今还有脸面在这里提起这种事情,岂不是自找耻辱?
望着众人纷纷站到谢姝苏这一边,清河郡主气得面色发白,她身子微微一晃,无力地坐在了小几面前。
裴珩抬眼,目光在谢姝苏脸上流转,最后垂下眼帘,将情绪遮挡在眸中。
“清河,既然如今裴珩就要娶你了,你又何必自找烦恼呢?”新野公主好心道。
清河郡主看向新野公主,强颜欢笑道:“是,新野公主。”
顾含章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从小几前站起,走至谢姝苏面前,柔声道:“苏儿,看来你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别取笑我了。”谢姝苏无奈的摇头。
顾含章看着她心情不自觉大好,他慵懒地舒了个懒腰,“这种宴席真是无趣至极。还记得你我在谢府的那次宴会吗?”
谢姝苏当然记得,当时她们坐在墙头之上相谈甚欢,他还为了她处理了那两具尸体。
“三皇子今后要习惯这样的日子才是。”谢姝苏面上含笑。
顾含章却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些日子我是习惯不了了,若是没有你的日子,我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