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坐在床沿上,叶楠正想把手搭上脉搏,便看到楚南歌茫然的睁开双眼。
“南歌...。”
“南歌....。”
“南歌....。”
彷佛悠长的分秒中,三个高大的救护人员急步走入房屋的时候,楚南歌才终于从失神中醒来,重新聚焦的双眼望向叶楠,声音虚浮道:“没事,叶子别怕。”
叶楠看着一脸苍白的楚南歌,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到赶來的救护人员道:“小姐,你先让让位置。”
“先生,先生,先生。”
“嗯。”
率先走到房內的男子把脉搏探测器缠上楚南歌的左手,轻声叫唤起来。
“先生你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
“你叫什么名字?”
“楚..南歌。”
“你知道你在那里吗?”
混混沌沌中,楚南歌看着房内忙碌的人和一脸忧色的叶楠,无力道:“在房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
“昏迷?”
房间内,那三人一阵忙碌后,发现楚南歌意识清醒,脉搏微弱,心跳过慢,便两人负责抬起他往楼下走去,一人负责问叶楠事发时的情况。
“叶...子,别怕...我没什么事。”
午夜飞驰的救护车中,楚南歌轻声安慰起叶楠,只是声音中的疲倦和乏力,很是明显。
“嗯,我知道,放心,没事没事。”
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楚南歌展出一个微笑便不再说话,昏昏沉沉的睡去,他实在感觉到很疲倦。
稳定下来的叶楠看着楚南歌睡去,默默的坐在一旁没说什么,甚至恨不得前方的救护人员都不要说话,以免惊醒睡梦中的人。
昏迷刚醒的人,必然十分疲倦。
叶楠很清楚脑部缺氧,心跳,脉搏停止这种事即使再短暂,对人体亦会造成伤害,所以对楚南歌如今的状态,她已经不像刚开始般慌乱。
现在的她不停在回忆着因为抽搐而造成昏迷的病到底有那些,轻重又如何?
这个时候,用冰袋按着自己膝盖的叶楠又再变回那位学霸,不断过滤着脑海中的记忆,那怕她不是走医生之路,这些东西在医学院的时候,她都曾经涉及过。
楚南歌前往医院途中,匆匆走到停车场的何书桓跳上那台很久没开过的跑车,便再度拨通叶楠的电话。
“喂,书桓,我们正在往医院的路上。”
电话刚接通,听着叶楠已经稳定下来的声音,何书桓倒车出车库的同时道:“叶子,你冷静了?很好,我马上到,你别急别慌。”
“嗯,我知道。”
“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睡着了,目前看起来没什么事,但详细要等到了医院才知道。”
“好,那我先挂了,马上到。”
何书桓看清冷寂静的路面,脚下一踩油门,顾不上超速与否,在飞驰而过的景物中,他的心比叶楠的焦虑更是多。
他和楚南歌可是真正的从小玩到大。
冷冷清清的午夜中,高挂着急诊室三字的等候室内,人三三两两,热闹的城市中,很多人的身体都不太健康,以至任何时间都有人在看病,只在于多与少。
医院正门前空无人车的路上,一辆红色的跑车咆哮着前来,几乎以180度的甩尾转弯稳稳停在门前的停车格中。
若是换作往日,楚南歌一定会拍手道一句好,可惜拍手的人如今正在病房内。
停下的车中,何书桓穿着布裤跑鞋,上身套着一件西装,飞快的往急诊室中奔去,匆忙得就连车门都忘了锁上。
一身奇怪装束的何书桓跑进急诊室,第一眼便看到了椅子上穿着黑色西装的叶楠。
“叶子,现在情况呢?”
“还在诊断中,我们等等,你先坐下。”
叶楠看着微微喘气的何书桓平静回道,只是双眼中的忧虑浓重得一眼便可看到。
何书桓轻喘两口气道:“怎么会晕了?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我今天刚回去,发现他在磨刀静心便好奇问了问,但随后他的右手右脚便不受控制抽搐起来,然后突然昏迷了。”
整理过思绪的叶楠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望着诊症方向,继续道:“他当时很是冷静,我怀疑他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我们。”
“先别管那个,依你判断是什么事?昏迷可大可小吧?”
“嗯,我猜测是神经系统出现问题,很可能是脑部,南歌一向没大病,不可能是癫痫,但能抽搐到昏迷的病,十有八九都与脑部有关系。”
何书桓不懂这些事,但对叶楠的知识却从不怀疑。
“会出现很严重的病吗?你有没有医术很好的朋友?请他来,多少钱我都给。”
“别急,正在想,我们先等初步诊断结果出来。”
何书桓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位白衣护士从诊症室内走出来,四周张望两眼叫道:“那位是楚南歌的家人?”
“姑娘,我。”
“姑娘,我。”
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的护士,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跟我来,医生要找你们。”
诊症室的尽头,一个正方形的空间内,两位女护士和一位妇人正在把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扶上病床。
听其说话,是在准备入院的人,马上便会推上病房。
老人的另一方,雪白的墙壁下,则有一位男医生站在楚南歌的病床前。
“叶子,书桓...。”
叶楠狠狠的瞪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