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这个时候怎么临时改变计划?若是我们放弃,朱友恭怎么办?”
一回到扬州城,严可求就直奔节帅府。
现在他还是杨行密的手下,自然还是要为对方考虑,此时淮南放弃出兵,无疑是把朱友恭抛弃了。
而在严可求的谋划中,朱友恭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如今钱镠已经完蛋,若是朱友恭再被朝廷解决,淮南可就真没有了盟友。
没有盟友的淮南只能等死。
“严主簿,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你在质疑节帅的决定不成?”周隐冷哼道。
“节帅。”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严可求稍微收敛了一下,但神色依然很着急,“既然节帅已经做了决定,属下建议立即向朱友恭通报这件事,让他取消行动。
这个盟友,我们不能失去。”
“朱友恭没有这么急吧?镇海军的消息传的很快,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杨行密有些不耐烦。
他才是淮南节度使,而严可求刚才的语气让他有些不满,这还把他这个节度使放在眼里吗?
“节帅,这种事情不能赌,若是朱友恭没有得到消息并动手了,局势就会失控,还请节帅三思。”严可求是真没想到杨行密的态度变化之快。
虽然杨行密有些不耐烦,但最后同意派人快马加鞭通知朱友恭。
而杨行密这反应,也让严可求有些失望,这样缺乏果断,如何能跟朝廷抗衡?
只能希望朱友恭的行动没有那么快,否则淮南面临的局势更糟糕、
几个时辰后,在扬州前往楚州的官道上,几匹快马正在快马加鞭赶往楚州,可是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树林中突然射出十几支利箭。
马背上的人措不及防,纷纷坠马。
“有人偷袭。。。”
一个还未断气淮南士兵站起来就想逃跑,但还没等其跑出几步,一支利箭射来,直接穿胸而过,然后直接向前栽倒在地面。
不一会儿,十几名穿着各式普通百姓服装的男子从丛林中走了出来,对着坠马的淮南士兵各自补了一刀,拿走书信后,便各自离去,也不管这现场。
这里地处偏僻,虽然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但等消息传回扬州,起码也是第二的事了。
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在伏击者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队商旅路过这里,看到被袭杀的乃是官军,可把这队商旅吓得不轻,连忙派人去报信。
等消息传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晚上。
这一下杨行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居然有人袭杀他派出的信使,而且用的还是淮南军常用的弓弩,岂不是他军中有朝廷的人?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关心朱友恭的死活了,他倒是要看看他手下是谁在暗中勾结朝廷。
可是严可求和徐温却是很担心朱友恭那边,既然有人袭杀信使,明节帅府内部有人透露消息,不然怎么会知道信使的路线和时间。
而袭杀信使的目的就是想把镇海军的消息瞒住,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针对朱友恭。
也不知道朱友恭会不会中计,否则局面就糟糕了。
。。。。。。
镇海军,杭州。
随着镇东军进入杭州城、镇海四州刺史以及各武将先后选择归顺朝廷后,钱镠就必须离开杭州了。
为了确保钱镠可以顺利前往鄂州赴任,水师专门派了船只前来接送,以免中间出什么意外。
虽要前往湖北道担任布政使,但钱镠的脸上却没有多开心,看着身后的杭州城,钱镠整个饶神情很是低落。
离开了镇海军,他就真是鱼肉了,任人宰割。
作为钱镠的旧部,仍有不少人前来相送,毕竟共事多年,恩情还是在的。
“钱布政使,湖北道可是大道,之前遭受战乱正是百废待心情况。镇海军在钱布政使的治理下,也算是百姓丰衣足食,相信湖北道的百姓对于钱布政使的前往,早就期待不已。
若是钱布政使高升,可还得提携一下裴某。”裴贽笑着拱手道。
看到裴贽脸上那虚假的笑容,钱镠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裴节度使这是看钱某笑话吗?若是这样,你如愿了!”
钱镠前往湖北道赴任,镇海军就不可能继续保留,而是与镇东军合并为浙江道,布政使驻杭州。
第一任布政使自然是裴贽。
自己多年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拱手相送,钱镠心中自然不甘心。
“钱布政使笑了,你我二人都是同僚,裴某怎么会看你的笑话。”裴贽摇了摇头。
“父亲,我们走吧。”
旁边的钱传瑛在把一众兄弟送上船后,看到自己父亲还在码头上,便走了过来。
钱镠的家族可谓庞大,目前他就有十几个儿子在世,加上侍卫、仆人婢女这些好几百号人。
最显眼的是那些财物,足足上百箱,可以想象钱镠在镇海军十来年是积累了多少财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愿意跟随他的属下,但是不多。
钱镠看了一眼那些手下,本欲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这些人既然不愿跟随自己去湖北道,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来到码头,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这匹快马上的男子来到锦衣卫都将的身边低声了几句,那位锦衣卫都将就来到裴贽旁边。
听到锦衣卫的消息,裴贽露出了满脸笑容,然后笑着来到钱镠面前拱了拱手,笑着道,“钱布政使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