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言身穿盔甲,手上拿着一把陌刀,神色阴冷地盯着眼前的李府。
杨利言也是出身于魏博牙兵,但却脱离了牙兵。
虽说魏博牙兵之间相互通婚百余年,但不代表一点矛盾都没有。
就比如说眼前府邸的主人李公佺,对方倒跟他没仇,但是对方的父亲却跟他有仇。
在多年前的一次魏博兵变中,李公佺的父亲便设计杀了他的父亲,这个仇杨利言可是一直记得,所以他才投靠了当时的罗弘信以求庇护。
后面罗弘信成为节度使,但也不想跟魏博牙兵闹翻,所以便出面让两人和解,毕竟当时李公佺的父亲也去世了。
碍于罗弘信的面子,杨利言自然只能答应,但他却把这个仇恨深深地藏在心中。
但这次,魏博牙兵准备叛乱发起兵变,罗弘信准备先下手为强。看到叛乱的牙将中有李公佺,杨利言便主动请战来解决李公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报了杀父之仇。
他身边有着八百亲兵,而李公佺的府上不过一两百亲兵而已,他认为成功的几率很大。
“传令下去,攻破李府后,李府上下一个不留!”杨利言发狠道。
“遵命!”
“嘭!”
就在此时,李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数十名牙兵涌了出来,手中拿着盾牌、横刀。
而在牙兵中间则是有一人穿着精良的明光铠,即便是黑夜中,在火把的照射下也刺眼无比。
这人正是牙将李公佺,密谋兵变的牙将之一。
只见李公佺脸色愤怒,手握玉制长剑,对着杨利言大喊道,“姓杨的,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化解,你居然敢带着军队包围我府邸,意欲何意?”
“意欲何意?”杨利言讥笑道,当即大手一挥,“牙兵李公佺,密谋兵变,传节帅令,诛杀叛逆!”
“是!”
一时间,杨利言身边的一众亲兵便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刃闪闪发光。
这个时候,李公佺才发现杨利言带的是节度使府亲兵,心下一慌,猜到可能是自己等人的事情败露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事怎么会败露,但这个时候李公佺也没时间多想。
“快去报信,就说罗弘信要诛杀牙兵!”
再派人去报信后,李公佺连忙下令亲兵们反击,并且让府中的奴仆也拿起武器阻敌。
但节帅府亲兵却比李府亲兵多少不少,虽然李府亲兵悍勇,但节帅府亲兵还是攻进了李府,一时间李府大乱。
一个节帅府亲兵砍死了一个李府亲兵,看到李公佺要跑了,连忙对着周围的其他节帅府亲兵喊道,“李公佺要跑了!”
听到这声音,李公佺亡魂大冒,跑得更快了,至于府上的亲眷此时也管不上了。
李公佺在亲兵的掩护下向后院逃走,而府上的其他人就遭罪了。被砍杀在地者不计其数,一时间整个李府邸哭嚎震天,惨叫声久久未能断绝。
杨利言则亲自立于门前,指挥着手底下的亲兵冲入府内,追击李公佺。
虽然李公佺等人已经准备兵变推翻罗弘信,但时间却是定的明天晚上,不是今天晚上。谁能想到罗弘信居然发觉了,还事先发起攻击。
李公佺府上的惨状此时在全城不少牙将的府中上演,在罗弘信命令,城外的一万大军开入城中,开始清理这些牙兵。
虽说罗弘信先发制人,但魏州这八千牙兵也不是吃素的,还是有不少牙将逃了出来,然后来到牙兵营地,指挥牙兵便开始与罗弘信的亲军作战。
一时间,整个魏州城内喊杀声震天。
双方在各个街道、街口展开激烈的争夺,两万余人在城内厮杀不绝,惨烈至极!
而城内的魏州百姓却是胆战心惊,收拾好行囊,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这个时候跑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外面的乱兵当成敌人砍了。
所以最后这些百姓都紧闭门窗,把值钱的东西藏好,一家人围坐一团,壮壮胆子。
城内的打斗动静并不小,而且火光漫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玩不起,打着打着就开始放火了。
不过不排除锦衣卫的人趁火打劫,恨不得双方都拼光最好。
而在城外十里处,在这儿漆黑的树林中,有着近两万精兵静静地等待着。
分别是左神武军的三个厢和右神策军的一个厢。
左神武军都是一个厢三个步兵都和一个骑兵都,一个厢大约有一千多骑兵;而右神策军这个厢却是骑兵厢,五千精锐骑兵。
有着这近万骑兵,即便是面对宣武大军,也有一战之力。tv手机端
看着远处魏州城的火光,顾彦朗则是询问道,“宣武的援军到哪里了?”
“回大将军,才渡过黄河,今夜应该会在澶州宿营。”杨师厚回答道。
“澶州?那就没问题,等我们拿下魏州,杨将军你带着一部分骑兵去会会那宣武军,打探一下情况!”
“遵命!”
没过一会儿,魏州城的方向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小将在几个士兵的保护下,急匆匆来到禁军阵列之前,被守卫的士兵喝止,在盘查一番,这才带到顾彦朗面前。
“你是何人?”看到眼前这个从魏州方向而来的小将,不禁有些疑惑。
“启禀将军,在下是魏州牙将李公佺的长子。罗弘信此人抢先下手,家父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如今魏州局面不断恶化,还望朝廷履行承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