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报信儿的百姓吓得面如土色,磕头连连如同捣蒜,一口一个不敢欺瞒大老爷,确实是此人横行不法,而且小人们已把恶人扭送来了,大老爷您升堂一看便知。
县官一听还能有这种事儿?于是喝令左右衙役带人犯过堂。
等把人犯带上来一看,县官也大吃一惊,居然还真是被杖毙的那小子!
县太爷以为是它的同胞兄弟跑到衙门搞事情,玩儿什么行者孙、者行孙的把戏。
于是老爷一拍惊堂木,喝问人犯你可知罪?
底下那混小子把眼一横,大声骂道:“昨日伤害大仙儿的帐还没跟你们清算,今日居然还敢来招惹,可见是活得不耐烦了,到时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县官一看这小子又开始大放厥词,火气也上来了,呵斥道:“胆敢咆哮公堂,左右给我拉下去掌嘴!”
结果没打几下,衙役们回来报告说人犯受刑不过,咬舌自尽了。
这一下可捅了大篓子,打那以后,这混小子几乎天天都在大街上胡作非为。
可问题是等拉到大堂之后,不管是砍头颅,上绞架,还是灌毒药,这人统统不怕!
待上刑完毕,这人确实命丧当场。然而一夜过后,它必然再度上街继续滋事,根本不把官家刑典当回事儿。
到后来,只要它一出现,大家都纷纷四处躲避,闹得好端端的市集人去楼空。
正在县官一筹莫展之际,那歹人的母亲却来衙门报告,说是曾看见这混小子在一处老屋的床下埋藏了一个奇怪的罐子。
只要它一被正法,转过天来床下的罐子必然一直‘咣咣’响个不停。
直到傍晚时分,这罐子口打开,从里面爬出一个小人儿,异响才会停止。
这小人儿落地之后,身躯见风就长,眨眼工夫便长到普通成人一般大小,嘴脸还和那混小子一般模样。
老母亲见了几回,实在被吓得不轻,认为儿子一定是被邪魔了附体,这才来衙门首告,求县官老爷为她做主除妖驱邪。
县官一听,这小子施展的肯定是邪术没跑儿啊,立刻命令当地的里正带着几个胆大的衙役,按照老妇人的指点,把那床下的罐子挖了回来。
转过天来,这混小子照例去街上骚扰滋事。接到报案的县太爷一扔水火签,喝令衙役们快去拘捕人犯。
待那小子被扭送到大堂之上,不待它继续口出狂言,官老爷首先“嘿嘿”一笑,抱出罐子,问道:“汝可识得此物否?”
那混小子一见,登时变了脸色,骂道:“一定是老虔婆坏我好事!”拼命想挣脱按住它的衙役,要冲上来抢夺罐子。
那县官见状是哈哈大笑,心说就怕你不着急,这手一抖将罐子扔到案前,“啪”一声摔了个粉碎。
那罐子里似乎用血水泡着什么动物的器官组织,被摔破后淌出了好大一滩血,十分腥臭污秽。
罐子一被摔破,混小子跟着“噗通”一声倒地,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县官一看邪法被破,连忙喝令左右把它拉下去砍头。
这才彻底斩杀了恶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依仗邪术祸害乡里的恶人出现。
“嗯,确实够邪性的。按搭档你的说法,血咒大师的邪术也来源于恶苗蛊术?”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故事里的那个混小子实在是脑袋有点儿问题。它都几乎修炼成不死之身了,干点儿什么不好?比如沙场纵横或是行刺敌酋,一旦功成,官家赏赐的钱财官爵还能少了?如何不能建功立业迎娶佳人?结果这厮竟然只知道在街上强取豪夺欺辱妇女。你说它招摇就招摇吧,居然还身无反抗之力,被人一抓一个准儿,天天把自己送到衙门里受刑,这是有受虐倾向么?”
“就是就是,当坏人当到这种地步,真是太失败了啊!”
我们这次虽然消灭了血咒大师的躯体,却没能干掉这个老魔头的灵魂,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跳出来恶心人。
既然下咒人暂时找不到,那只好去查雇佣下咒人的雇主了。
这个幕后主使当年用恶咒的手段害死一位花季女孩,之后居然还逍遥自在这么多年,现在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
“搭档你打算怎么找雇主的线索?”
“喏,这不是缴获来的账簿么,咱们一起查,看看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