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从老家回来时候,除了奶奶给我新填的枕头,父母还捎带手带回来一个钢丝笼子,那里面装了一只……褐家鼠。
要不是父母很肯定的告诉我说这耗子是家里一位长辈特意送给我的,我一准接过笼子,就反手扔出门去了。
哎呀,你看笼子里这个灰不溜球的家伙,真是要多丑有多丑,哪有小伙伴们家里养的那些荷兰猪秀气!
实在不行给我换个法国大蜗牛也行啊,等玩腻了或者玩死了,还可以顺便炒个菜。
一只普普通通的灰毛耗子,这让我咋提出去找人显摆啊?
一回到家,我顺势把笼子朝写字台上一扔,转身就出门找小伙伴疯玩去了。
等到傍晚我玩够回家,在父母再三的提醒下,这才想起自家桌子上还放着这么一位。
没办法啊,这不喜欢归不喜欢,总归是亲戚长辈特意送的,要是一回家就把它给饿死了,那也忒不讲究了。
兴许等我胡乱喂上一段时间,那耗子就会把身上的灰毛给换了,这样多少能好看一点?
我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得双手捧着一啤酒盖米饭和一酒盅清水去给我房间里那个耗子喂饭。
结果当我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差点一下就把手里端着的东西扔出去:桌上那铁丝焊成的笼子还在,可笼子里面的老鼠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说它是亲戚送来的‘宠物’,可耗子毕竟是耗子;万一它一时牙痒再咬坏了家里的衣服球鞋,这看守不严的黑锅还不得让我来背?
话说这只耗子是咋从铁丝笼子里跑出来的呢?
这笼子门明明关得牢牢的啊!
我把写字台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结果连一根鼠毛都没找到!
得,还是赶紧告诉爸妈去吧,看来今天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真是冤枉死了!
等我把详细情况给父母一讲,他们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把手里的活一扔,转身就往我的房间跑,看来也是担心这只耗子会搞什么破坏吧?
只是……为啥我总觉的他们俩方才的做派好像担心那只耗子安全更超过家里衣物和家具呢?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谁知更出乎我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当父母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几乎不敢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之前那只凭空消失的耗子,此刻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它的笼子里,一边用自己爪子不断抓起盖里的白米饭往嘴里送,一边还扭头用它那黑豆一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瞅着我。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视力绝对没有问题;再说这么大一只耗子到底在不在笼子里面,还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
该不会是这个装耗子的笼子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吧?
就像电视里边那些魔术大师能大变活人一样,没准这个笼子也是什么演出道具,可以大变活鼠?
想到这里,我三步并成两步得冲到书桌近前,伸手就要检查那铁丝笼子上有没有魔术机关。
还没等我捧着装耗子的笼子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我身后的父母看见那老鼠还好端端的待在它的笼子里都为此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俩双双开始埋怨我做事忒也毛躁,都八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稳重。
我哪里敢和父母顶嘴,忙不迭的连连点头称是,接着就指天誓地的发了无数保证,终于算是熬到父母说教完毕。
最后我母亲一拍手说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总之这老鼠没丢就好,现在你赶紧去洗手,一会要准备吃晚饭了,说完她和我家老爷子转身去厨房忙活去了。
送走急着准备晚饭的父母,我转身满腹狐疑得盯着笼子里面这只耗子,可它根本就不甩我,先是几口吃光了盖中米饭,又趴在水盆边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水,再用爪子沾了沾水,挨个小心的捋了捋它那几根长长鼠须。
做完这一切,它一转身冲我打了一个小哈欠,很是借机向我展示了下它那条粉红色的小舌头,之后就一翻身躺在它的棉花小床上睡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挠了挠脑袋,上前又检查了一遍鼠笼,可还是没搞明白这老鼠消失之谜。
正巧这时我听见老妈喊我去客厅吃饭,于是我就学电视人物的样子,在鼠笼前面耸耸肩膀一摊双手,然后就转身去客厅吃饭了。
等我吃完饭回来,发现那只耗子还老老实实的躺在它的小床上呼呼大睡,我又盯着笼子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傻看下去实在是没啥意思,再加上明天还得去学校上学,也就上床睡了。
当夜无话,然而等第二天我赶到教室的时候却出了一件‘大事’……
和往常一样,到教室的第一件事情是掏出各门各科作业上交,可是当我里的时候,却离奇得摸到一个软呼呼,毛绒绒的东西。
“妈呀”,我猛的一甩手,不巧正打在从我身边经过的数学课代表的头上。
只听身旁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没带作业,叫我妈也没用!”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解释,“带了,带了,那个您先去收别人的,回头我一准交给您。”
“哼,一会儿你要是没带,看我怎么告诉老师!”
好不容易把她敷衍走,我小心翼,瞪大了眼睛往里面瞅去,正碰上一双滴溜溜黑色小眼睛往外看过来,那目光貌似还挺无辜?
这天杀的死耗子!
我根本没有功夫去想它究竟是怎么里去的,先找作业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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