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明了给我下战书啊,除了迎战我还有什么法子?一万多块钱捐出去,好不容易才刷了一点儿声望,眼下如果做了缩头乌龟,那一下子就赔得干干净净了,既然有人急着出来当垫脚板凳被人踩,小爷我就不客气了。
肖叔叔为人极有涵养,想尽力为我解围:“老赵,你和章小友才第一次见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等那人答话,我抢先接过话头:“肖叔叔,您多虑了,这里边没有什么误会,方才我只是向几位叔伯请教问题来着。昨天晚上我凑巧从宾馆门前的河里逮了一只怪里怪气的蛤蟆,今天请教了赵叔叔,才知道此物叫什么金蟾银蛙的,小侄可是大开了眼界。”
几句话说完,周围那几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个姓赵的中年人,竟然笑出了眼泪:“哎呀,老肖,兄弟我活了多半辈子,没见过活的金蟾,今天可得好好开开眼。”
肖叔叔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觉着我年轻口快吹破了牛皮,金蟾乃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东西,市面上摆着的全是雕刻,活物上哪里找去?那金蟾的背上一颗疣也没有,现找蛤蟆冒充也不成啊。
我哈哈一乐,冲那些人拱拱手,丢下一句:“各位叔伯稍候,小侄去去就来。”立马转身出门找电梯去了。
你跟我索要赵元帅胯下那匹黑虎的确没有,可这金蟾咱有现成的。
多说一句,肖萦凌帮我订的这家宾馆档次规格很高,楼下有大房间可以供人召开会议,肖叔叔把本次研讨会特地安排在我入住的宾馆,所以我去拿丝瓜瓤子不用多跑路,直接上楼到客房即可。
当我提着一个简陋的水桶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惊异地发现本来空落落的大厅里挤满了人,我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肯定是我走以后,这位赵叔叔不遗余力地宣传了我呗。
这下可给我打了一出好广告,人家如此卖力宣传,我一会儿要不要付他些广告费呢?宰他十万块如何?
见我推门进来,那位赵叔叔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哎呀,看章贤侄这副打扮,不用说,肯定刚下田回来。”
我咧嘴微微一笑:“不瞒叔叔,小侄打小跟家里长辈学了几手抠鱼『摸』虾的本事,平日里就爱鼓捣这些东西。那金蟾就在水桶之中,还请各位叔叔上眼。”
……
“这……这是活的吗?雕得也太像了吧!”
一听说我把金蟾装在水桶里提了出来,大厅里的人们爆发出一阵阵嗡嗡的轰响,后面的人一个个拼命地往前挤,争相一睹金蟾的尊容。
我手捧着水桶刚往前迈了两步,便被闹哄哄的人群围住,冲在最前面的正是之前讨论请金蟾雕像的那几位生意人。
那几个人死死盯着水桶里的丝瓜瓤子,看得瞠目结舌。看到他们这副表情,我略微有些得意,一抬头却感到有一股目光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循目光看去,只见原先站在一旁稍远处的肖叔叔,被身后汹涌的人群一步步推到最前边,但他并没有被水桶里的丝瓜瓤子吸引,而是瞅着我若有所思。
我估『摸』着,前边这几个生意人应该都看清楚了丝瓜瓤子的尊荣,再一瞧他们身后那些正伸头垫脚的乌泱泱的人群,我不禁有点儿发愁,这么多人,如果挨个儿给他们展示,得看到什么时候去?一会儿午饭还吃不吃了?
我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便将托出去的水桶猛地收回来抱在怀中。趁着众人被我这个动作搞得莫名其妙的时机,我赶紧用肩膀顶开旁边的几个人,身形一晃,冲着人群外面就挤。
我像一个怀抱橄榄球的得分后卫,死死抱住水桶,在人群中左突右撞,在空隙中钻来钻去,突然眼前一亮,靠在大厅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居然让我这样三晃两晃地冲了出来。
我抓紧时机又向前猛地一窜,来到大厅靠里边稍微空旷的一侧。我对面前人群中爆发出的阵阵抱怨声充耳不闻,把水桶径直往地上一搁,接着用脚一拨,将水桶放倒。
丝瓜瓤子便从水桶里“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她在地上慢慢爬了几步,用前腿支撑起身子,亮出雪白的肚皮:“咕——”
之前还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
“三足金蟾,这绝对是三足金蟾!”
“天哪,真是活的!”
“阿弥陀佛,财神保佑!”
我站在一边抱着膀子暗自得意,刚才上楼回客房的时候,我特别叮嘱西瓜皮转告丝瓜瓤子,一会儿我将带着丝瓜瓤子和水桶到楼下大厅里散步,在丝瓜瓤子从水桶里爬出来的时候,千万记得先蜷起右后腿再爬,只要丝瓜瓤子能照办,我必定重重有赏,咱地仙会的大哥大向来言出必行。
也不知西瓜皮怎么翻译的,他刚张嘴“呱呱”了两声,丝瓜瓤子立刻一个轱辘滚到我脚下“咕咕”开了,还特意蜷起右后腿在地上爬了几步,看样子应该听懂了。
于是我兴冲冲地把丝瓜瓤子装在水桶里,转身出门坐电梯回到大厅,才有了之前那一幕好戏。
我对丝瓜瓤子的现场表演十分满意,觉得她的出场效果已经震撼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现在应该趁热打铁,按照剧本接着往下演。
我用左脚点了点倒在地上的水桶,丝瓜瓤子立刻转身,“唰唰”地爬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