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严少,你那边仪式结束了吗?”
“快了。”
“那结束之后去哪吃饭?”
“留在学校。”这也是宣传部提前安排好的,沈氏的一行人会和孩子们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顿简单的午饭,记者会现场跟拍,意义非凡。
“严少,我有很重要的情况……”刘思杰的声音很急,沈严也听着。
他知道,要不是很重要的事,他不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但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就断线了,沈严刚要拨回去,发现没信号了。
这信号断的真是时候,沈严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正想着,校长过来对他说,“气象站说下午要下雪,看样子要变天了。”
“哦!”沈严的心思还在刘思杰的那个电话上,心里有些烦躁,加上周围风又大,他便拿着手机往教室那头走。
刘思杰说有很重要的事,自己信号不好,他这里的事还没忙完,不如让夏雨去邮局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周围都是跑来跑去的孩子。
正好后边有人喊,沈严岸回头,沈氏的一位中层干部站台上正冲他招手,“需要您过来拍个合照!”
几个记者已经摆好相机,沈严只能又原路返回,几个调皮的男孩子在那嬉戏打闹。
“严少?”
“什么?”
“笑一下!”中层干部在一旁提醒,沈严用手蹭了蹭额头,冲着镜头挤出笑容,可心里却觉得莫名空切,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抓不到,又摸不着,就像眼前这片空空荡荡的高原,一望无际的贫瘠。
合照之后沈严又临时接受了一点采访,用饭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对外称是和孩子们一起共进午餐,其实根本不可能,所有一切都是组办方提前安排好的,大部分孩子早就用过午饭,留了几个听话懂事的下来跟沈严等人一起吃,完全是为了镜头需要,完了再拍几张合影,采访受助孩子,孩子们在摄像机面前战战兢兢地说话,所说之言不知已经事先背了多少遍。
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过了下午四点,窗外的风更大了,一群人坐屋里都能听到风穿过墙缝而来的声音。
沈氏的一个中层干部抱着他一路带来的巨型双肩包紧紧不放,暗地里却问旁边同行的人,“这风听着好恐怖,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清楚,说是要下雪了。”
“上午还出太阳呢,我不信会下雪。”
“怎么不信?高原气候反常,上一秒大太阳下一秒就会狂风暴雪。”说话的是沈氏宣传部职员,那位领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结果两人话刚完,门口阿健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校长!”
吉仓拿着烟袋从桌子前起身:“怎么说?能走不?”
“恐怕走不了,山里已经开始下雪了,风又大,怕路上出事。”
“啊?”那位中层干部一声惨叫,“我不要住这鬼地方。”完了又朝旁边宣传部职员瞪了一眼,“全赖你,乌鸦嘴!”
县领导听了也有些尴尬,将吉仓往旁边拉了拉,“走不了晚上住宿怎么解决?”
“要不住学校宿舍?”
“胡扯,哪能让他们住宿舍?”
“怎么不能住?孩子们能住,他们就不能住?”吉仓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声音又高弄得现场气氛更僵,县领导也犟不过他,且担心路上真出事。
“那这么多人咋住?”
“挤挤呗,实在不行我和阿健拿床被子睡教室。”
一波商量下来还是决定暂时留下,县领导又过来问沈严意见,沈严就坐窗口,看了眼外面的天,渐渐暗了,偶有几颗雪花落下来,很快就被风吹远。
“等等再说吧。”他还在想着刘思杰的那个电话。
结果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风越来越大,小雪变暴雪,眼瞅着肯定走不了了,县领导也建议还是留一晚,毕竟安全第一。
一声令下那个中层干部心都要碎了,抱着自己的大号双肩包直嗷嗷,“我不住宿舍,我带睡袋来的,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宿舍情况刚才他跟着记者去拍照的时候也看到了,床铺肮脏拥挤不堪不说,连墙都是漏风的,还要跟一帮孩子挤,他才不会愿意去住那种地方,所以此时庆幸自己不远千里扛了睡袋来。
吉仓安排阿健去准备晚饭,又叫人先煮了一大锅尕面片分给大家御寒,眼瞅着外面天彻底黑了,孩子们排队开始去食堂吃饭。
“漂亮姐姐!”那个跟夏雨打过招呼的小女孩看到夏雨,对她笑了一下。
夏雨也跟她笑了一下,向沈严走了过去。
“今天刘思杰给我打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但是还没来得急说,因为信号的问题,断线了。”沈严皱着眉头小声的说,“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
“我想刘思杰会有办法的。”夏雨看着外面的大雪安慰沈严说,尽管她跟沈严的想法一样,也认为发生了大事,只是这种情况,急也没用。
“但愿吧。”沈严吐了口气,望着漆黑的外面说道。
夏雨看了一眼正排队打饭的孩子,一个个的小手小脸冻的通红,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瓷碗。再看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沈氏的员工,有的看着这些孩子还能勉强忍着,有的则面露嫌弃之色。
因为这些孩子并不是很大,加上天冷,有的冻的鼻涕都流出来了。他们也没有用纸巾或者手绢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