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对金嘉琪的疑问不以为然,用景仰的目光望着高子睿:“这当然啦,高博士是我们国家医学界的精英,我对他很是崇拜,当然想要了解他的一些个人情况。高博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不过我的个人经历还是很简单的,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高子睿谦逊地回答道。
“高博士太谦虚了。我也想要听听你的成长史和奋斗史。”金嘉琪索性席地而坐,像个小学生一般仰视着高子睿。
“你们真的是太高抬我了,好吧,那我就随便谈谈吧。”高子睿见金嘉琪席地而坐,自己便也坐到一块矮石头上。
凌云鹏也找了个石块坐下来,仔细聆听高子睿讲他的个人情况。
沈芝筠也坐到了高子睿身边,高子睿望着他们,侃侃谈起了他的过往。
“我是浙江宁波人,我祖上是开布庄的,当时宁波城里一半以上的布匹都是我们家供应的,所以家境还算是殷实。我五岁时,我父母把我送到上海的外婆家,我外婆是个小学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后来我在万竹小学读完了五年小学,显达中学读完了初中,后来我在瑞兴教会学校完成了高中的学习,不过最后一年正好遇到一二八事变,我们的学校被炸毁了,很多老师和同学都被炸死了,那几天我正好生病,没去上学,躲过了这一劫。
后来我们全家都去了美国,我考上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生物系,之后我又修了医药学,成为了生物系和医学系的双博士。抗战爆发之后,我觉得我身为一名中国人,应该为抗战大业出点绵薄之力,于是我便回国了,在申江大学加入了何臻超老师的实验小组,三年前我把研制抗鼠疫药物作为我的课题,半年前取得了突破,这款apm药物的诞生引起了国际医学界的关注,它是目前抗鼠疫最为有效的一款药物。”
大家都凝神静气地听高子睿的自我介绍,凌云鹏又问及了他的一些细节问题,例如他的个人爱好,他父母的近况,他的同学同事等情况,高子睿都一一作答。
听完高子睿的个人情况介绍之后,凌云鹏心里渐渐有底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估计现在日本兵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他得回到别墅去,将高子睿所说的这些个人情况和新药研制过程都交代给傅星瀚,让他心里有底,早做准备。
凌云鹏将那叠废弃的实验数据资料插在后腰上,然后走出了洞外。
凌云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然后朝山上跑去,要想了解现在那些日本兵的部署,从山坡上往下看,就能一目了然。
凌云鹏找到一处观察点,随后朝半山腰处望去,现在半山腰周边的别墅区附近又变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而后山的入口处也有关卡,有四五个日本兵守在那里,检查来往的行人。
而在通往山下的南面隘口处则是重兵把守,有十多个士兵站在那儿值守,除此之外,还有两支巡逻队在山间来回巡逻。
凌云鹏忽然想起其实云雾山还有一处位于西南侧的隘口,当年义父和大部队就是从那儿下山的,而父亲为了阻止追兵下山追击,硬是将卡车横亘在隘口,拼死掩护义父下山,最后不幸受伤被俘。
也许那儿是个突破的地方,凌云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朝西南方向跑去,如果这个西南隘口还能使用的话,那趁着夜色,将洞里的三人从那儿带下山也完全是可行的,毕竟这儿没有日本兵把守,只要避开巡逻兵就能依次下山了。
凌云鹏一路朝西南隘口方向飞奔而去,经过天龙瀑,继续往西走,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隘口,望着周边半人多高的荒草,凌云鹏明白了这处隘口已经被废弃了,就算是找到了那条道也没用了,那条又窄又陡的山道上长满了荒草和荆棘,已经把山路封堵了,从这儿下山简直与跳崖无异,看来白高兴了一回。
凌云鹏只能又回到了刚才的观察点。他发现有一队日本兵已经开始在别墅区里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了。忽然间山下传来嘈杂的声音,凌云鹏看见那些住户想要跟日本兵理论,但日本兵根本不予理睬,蛮横地推推搡搡,若是遇到反抗者,则立刻进行抓捕。
一时间云雾山上被肃杀可怖的气氛所笼罩着。凌云鹏一扭头,发现有一队日本兵正朝山上鸿恩寺方向进发,前面还有一个穿着当地山民短打装束的人在领路,凌云鹏判断那是当地的向导。
看来日本人打算进行地毯式搜查了,凌云鹏寄希望于裴俊杰三位能让日本兵相信高子睿已经下山了。
凌云鹏摸了摸后腰上的那一叠实验资料,想了想,便朝南面的隘口方向跑去,在鸿恩寺到南面隘口的必经之路上,他将几份资料丢在草丛里,造成高子睿匆忙撤离鸿恩寺,朝南面隘口下山时,一路上不慎散落资料的假象,从而让日本人相信高子睿确实已经下山了。
把资料丢到草丛和灌木丛了之后,凌云鹏看见山上有一处巨石,便跑了过去,躲在石头的后面,进行观察。
一队日本兵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了鸿恩寺,走进鸿恩寺的大雄宝殿一看,一片破落萧条之感,这里早就没人上香进贡了,整个大殿里到处都是灰尘,日本小队长眉头一皱,一脸嫌弃样,连忙转身朝殿外走去。
忽然大雄宝殿右侧寮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身上披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外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突然他望见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