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子好像又大了!”
提起腹中的孩子,薛馨宁脸上的笑容仿佛染上一层圣洁的光辉,越发和蔼了,低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是呀,这孩子是个懂事的,自从怀了他后也不怎么闹腾,特别是最近,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的长。”
自家嫡亲侄儿,华好也喜爱的紧,不由伸出纤细嫩白的手轻轻抚了上去,却感觉掌心下轻轻跳动。华好不由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向薛馨宁,问道:“我感觉怎么好像动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没事,他在向你打招呼呢!看来这小子也是个好色之徒,对漂亮姑姑喜欢得紧!”薛馨宁玩笑般道。
“真没事?”
“真没事,你再摸摸,他在向你问好呢!”
薛馨宁说着拿起她的手重新覆盖在自己圆圆的肚子上,华好很是紧张,轻轻的覆了上去,果然,又感觉掌心下有跳动,心里一喜,高兴的看着笑盈盈看着她的薛馨宁。
此时此刻,华好才感觉一种叫血浓于水的奇妙感觉,对这个还没见面的小侄子又亲近了几分。
薛馨宁见她对自己腹中的孩子是真心疼爱,心里也高兴,姑嫂两就着孩子的话题聊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四妹怀孕了!”
华好一愣,才想起她说的四妹是华婵。以前她与华婵关系本来就一般,自从近这两年更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虽说没有到仇敌的地步吧,但也好不到哪儿,此时听到她怀孕了,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过姑母写信来说,还没三个月,又掉了。”薛馨宁看了她淡漠的脸一眼,接着道。
华好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掉了?怎么掉了!”
听说的她婆婆马氏夫人让她立规矩,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掉了,姑母在信里也提了这么一嘴,具体我们也不知。
华好一下子就有些心堵,虽然华婵与她关系不睦,但毕竟两人还是嫡亲姐妹,何况那么小的孩子又何辜?就这样在大人们勾心斗角下还没看到这个世界就走了。
薛馨宁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听到这个事情心情也很不好受,两人都没有了再聊天的心情,东拉西扯说了几句,华好就起身告辞了。
华好回到玉和院时都还有恹恹的,老夫人已经午觉起来了,看到她招手让她近前来。
“这是怎么啦?不是去看望你大嫂吗?你大嫂给你气受了?”老夫人拉着她问。
华好扑在老夫人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怀里,闷闷的摇摇头,在老夫人的再三追问下才说了华婵的事。
老夫人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原不想与你说这些的,就是怕你想东想西。唉,这都是命,不过也是她自己求来的,无论好与坏都要她自己走下去,我们山高水远的也帮不了什么,不过我已经给你姑母写了信,让她看顾一些,放心吧,你姑母不会坐视不管的,何况这关系到华府的脸面问题。”
华好窝在老夫人怀里轻轻的点点头。
华好在华府待了三天,这几天不光是华府,就是整个京城都有些风声鹤唳的,平时人来人往的街上行人来去匆匆,也经常听到兵士整齐划一巡逻的脚步声,华正清兄弟每天都是面色沉重的出门,又面色凝重的归来,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里,连后院都不进了。
华好在这里每天还能看到父兄一眼,但顾长归是一去就不见踪影,也不知他如何了,何况这事是发生在三皇子府,与三皇子就有了直接的关系,顾长归又是三皇子一边的人。
华好刚开始还好,还勉强稳得住,可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她就有些坐立难安起来,老夫人和林氏顾氏等人也了解她的心情,但再多的劝解之语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苍白无力,还是五夫人常常抱着十四姑娘小华姿来云安堂,有小女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语和懵懂可爱,才缓和了一下紧绷压抑的气氛。
就在华好焦躁不安等到第四天的时候,顾长归终于满脸的胡须和满身的疲惫来接华好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华好都差点哭出来了。还是老夫人提醒,华好才醒过神来,忙把人带回了梧桐苑,吩咐丫鬟婆子烧水沐浴,还有厨房上也忙开了,做了一大海碗软和开胃的鸡丝面端了过来。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顾长归心疼的摸着她这几天见廋的小脸,安慰道。
华好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吸吸小鼻子,轻轻的点头。
顾长归把一大海碗鸡丝面连汤带水都吞进肚子,一倒头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后只来得及抱了心心念念的小人儿一会儿,又被老丈人唤到了前院书房去,直到半夜才带着一身的霜露回来。
踏入梧桐苑,院子里那两颗大梧桐树在黑夜里如同守护神,静静矗立在那里万年不变。
院子里静悄悄的,穿过天井,推开房门,守夜的丫鬟正低头就着昏黄的烛灯绣着什么,看到他进来忙站了起来。
顾长归比了个手势让她禁声,才放轻脚步推开卧室房门,穿过暖阁绕过屏风,就看到自己小妻子坐在黄梨木雕花四脚圆桌边,桌面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一只手轻轻压在上面,一只手肘支着头,小脑袋低垂着一点一点的,桌上一盏琉璃烛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映出半边阴影。
顾长归静静的望着她,有股暖流流淌过心间,他有家了,即使在晚归,也有个人给他留盏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