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萧洋用过膳,又来到兰蕙宫。
小玉、小凡服侍雨墨去沐浴,之后,雨墨自己又仔细地在全身涂遍膏子,方穿好衣服出来。
萧洋嗅到她身体传来的淡淡花香,情不自禁拉住她双手,环在自己腰上,随后紧紧抱住了她。
小玉、小凡见了,替她二人铺好床,默默退出。
萧洋在雨墨耳边道:“我们早点歇了吧。”
雨墨红着脸道,没有做声。
二人在床上躺下,萧洋情难自禁,欲进雨墨的被窝,雨墨忙阻止他道:“不可以!你不想要命了吗?”
萧洋道:“不是有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我现在情愿做个fēng_liú鬼!”
雨墨道:“这可不是耍笑的,你忘了那株草了吗?”
萧洋听了,想起那株在雨墨掌中枯萎的嫩草,浑身的热血,瞬间冷却下来,无奈道:“那好,我们睡吧。”
于是,二人安安静静入眠。
雨墨生性淡泊恬静,平常极少离开兰蕙宫,闲时看看书、做点刺绣营生,近日又迷上了瑶琴,萧洋为她找来许多有关音律的书,她居然无师自通,弹得有模有样。
只要有闲,萧洋便会来找雨墨,与她一起聊天、吃茶、写字、对弈,或者听她抚琴,只是到了晚间,前半夜总在其他妃子那儿,子时之后才回兰蕙宫。
初时,雨墨只道他是公务繁忙,慢慢才悟出其中奥妙,不禁既生气,又伤心。
是夜,萧洋又来到兰蕙宫,在雨墨身畔躺下,雨墨却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萧洋觉出她情绪不对,扳过她的身子道:“怎么了?”
雨墨方道:“你又何苦这样!就在别处歇息罢了!”
萧洋知她已明了事情原委,遂真诚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可……皇家的血脉也不能断啊!”
雨墨听了,暗忖,即便自己身体正常,萧洋也不可能独宠她一个,现在,还是因自身的缘故,吃这样的醋,确实显得不够大度,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遂道:“道理我都明白,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萧洋将她搂在怀里道:“好了,你要记住,无论我身在哪里,心始终在你这儿。”
雨墨柔声应道:“嗯。”
于是,二人相拥着入眠。
萧洋每次到良仪那里,总是云雨过后便匆匆离开,起先,良仪并未在意,日子久了,心里生出怨恨,是日,萧洋又穿好衣服欲走,良仪从背后抱住他道:“都这么晚了,殿下又要去哪里?”
萧洋迟疑了一下,掰开她的手道:“你好生安睡,我还有事。”
良仪苦恼道:“你若走了,我还如何安睡?我想让你陪着我。”
“听话。”萧洋说完,匆匆离去。
良仪顿时觉得身边变得空旷而冷清,这一夜辗转反侧、胡思乱想,至天色将明,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
刚到亥时,静曼、千兰就相携来给她请安,宾主落座后,静曼道:“看姐姐的脸色,想是昨夜和殿下缠绵了太久,不曾睡好。”
良仪听了,心中有苦难言,只得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千兰心直口快,抱怨道:“最近一段时间,殿下去我那里,从不肯过夜,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良仪听了,心里一动,问道:“去你那里也这样吗?”
“是啊!”千兰道,“莫非,来姐姐这里也这样?”
良仪没有回答,旋即,二人都将目光投向静曼。
静曼忙略带委屈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和你们的处境一样,殿下可没特别优待我。”
良仪蹙眉道:“殿下离了我们,深更半夜,他会去哪里?”
千兰道:“我听说,殿下从民间带回一名女子,住在兰蕙宫。”
良仪道:“你的意思是,殿下离开我们,每晚都住在兰蕙宫?”
千兰道:“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总不至独自睡书房吧!”
静曼若有所思道:“这就奇了……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前半夜来找我们,后半夜才去陪她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良仪沉默半日,方道:“出来进去这么久,都没见到过传说中的这位民间女子,此人可真是深藏不露,我们姐妹,倒应该去看望她一下。”
静曼对良仪道:“择日不如撞日,姐姐看就今日如何?”
良仪暗忖,自己正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勾走了萧洋的魂,遂道:“也好。”
于是,一行人离了良仪居住的蘼芜宫,迤逦往兰蕙宫而去。
守门的内侍远远见三位妃子朝兰蕙宫走来,忙传进话去,说殿下的三位妃子到了。
雨墨听了,问小玉道:“来的是些什么人?”
小玉回道:“是殿下的太子妃良仪,和两位侧妃静曼、千兰。”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们?”雨墨又问。
小玉道:“按进宫的先后顺序,主子该称她们姐姐,可主子的年纪略长于她们,就该称她们妹妹了。”
雨墨听了,“哦”了一声。
话刚说完,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雨墨忙出门迎接,站着施礼道:“民女雨墨,恭迎太子妃和两位侧妃。”
良仪见她没有下跪,心里不悦,遂把脸一沉,径直朝里面走去。
进了大厅,大家落座,三人将雨墨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良仪方道:“还未请教芳名。”
雨墨忙道:“民女名叫雨墨。”
“就别再谦称‘民女’了。”良仪道,“入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