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秦县里,夜晚很多灯火已经熄灭,而每隔几户总是能够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或者是一群人在争论着一道算术题。我从读书声中走过,来到了位于仙人岛西侧的临时作坊内。
“快点,火要灭了。”我正用力的拉着一个风箱,却也第一次被人嫌弃,嫌弃我的人正是算计了我的三个老头之一,田豫。
我们已经做出了炼铁炉,我们在试着炼制第一批钢铁。
“你这几个工匠人数成不成啊?”我大声的问着。
“什么,这火不行啊,你怎么拉个风箱都这么费劲?”
我不在说话,玩了命的拉着,田豫在一旁记录着。
轰鸣声,敲打声,大声讨论的声音。
“废了!”
我从走来的刘渊脸上看到了这两个字。
“停火。”
声如奔雷,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干瘪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这己经是熬走的第四批工人了,可老头依旧精神攫立。
“要不要加点其他材料?”
“你当是熬白菜啊,啥都往里放。”
“老田,还是炉温不够。”
“想想办法,你这么忙整天呆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快出去,看见你老子就以为你是催工期的,滚蛋,要是,要是还有钱买点炭试试。”
“得嘞。”我不敢多说,这群人一旦认真钻研起来,就是疯子,挨骂是轻的,有的工人犯了错还要挨打,至于钱我只能在想办法了。
我没心没肺的哼着小曲,出了钢铁厂,其他各个地方都还算顺利,尤其是新秦县里已经有了小型的作坊,开始生产一些必须的日用品,可是购买材料的钱去没法满足他们的生产需求。
我苦恼着,现在的秦县不足以揭竿而起,因为我们不是在大泽乡,我们有了牵挂,我向着一个院子走去,那里是我的家,有我的爹娘,一盏油灯在摇曳着,读书人早已散尽,庭院门却打开着。
“子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操心,手底下那么多人,什么事都要他自己做吗?”
“子平看得比我们远,那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国家,老婆子,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那一世修来的福气,让我们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我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我想离开,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女孩,闭月羞花已经不足以形容她,因为今夜无月,花也不曾开,一个令我心动却让我不得不逃之夭夭的女孩。
“你站住。”
我站住了,因为我没有勇气逃开。
“她们都有工作,为什么我没有?”
“她们把这里当家!”我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我怕自己怯懦。
“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已经夺走了老师的信仰,我不能再夺走老师的挚爱。”
“可是我的心已经被你夺走了。”
“我生死为知,无法许你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是妄想了,只要今生片刻足矣。”
“这是我的嫁妆,迟早是你的东西,你违拗了父亲一次,难道你还要违拗他第二次?”
一堆首饰,非常的沉重,几乎将我挺拔了几个月的脊梁压弯,我看着她,她却消失在了月色中。
“进来吧。”我有了为我留门的家,家里有爹有妈还有温馨。
金银首饰在桌子上铺满,在油灯下闪着各自的光芒。
“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凤丫头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让你母亲替你去说,实在不行我拉下老脸亲自去找她。”
我蹲坐在角落里,任由泪水打湿脸颊,打湿衣襟。
“爹,娘,我没有做过儿子,倒是竟给您二老添些麻烦。”
“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我看你这一点在王老先生的身上学的倒是酣畅淋漓,总是能胡搅蛮缠出一些道理来,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这两个丫头都不错,也都能帮到你,事情就这么定了,而且现在我的学校也需要人手,秀儿小姐的学识不比我这个关外的老头子差,我想将她请来,毕竟一些女学生还是女老师指导起来方便一些。”
我擦拭着眼泪,可是我真的觉得这太沉重了,老师为了我将他的信仰抛弃了,更是将自己的挚爱给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针对那个在大汉土地上盛行了几万年的大教。
三从四德这些东西是我必须废除的,而这又是大部分儒生信奉为真理的东西。
“所有的教义都是根据朝代的改变而改变,等将来真的有一天,你做大了,教义还是你这个掌教来定的,我虽然是传统儒教,可是却不迂腐,这些日子没有妇女们走出门庭,我们新秦县就不会有今天,当妇女的力量被更多的人看到,你觉得他们那七万万中的一小撮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也说过你面临的几座大山,可是你可曾想过,当你攀上这些高山时,山也就不再高了。”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极顶我为峰。
我的心境豁然开朗,不在低靡,看着桌上的那些金银首饰,我已经那定了注意,这些金银首饰足以换来非常多的原材料,我看了看秦牧,他已经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我轻轻的走过去,将衣服搭在了他的身上,我没有去惊动他,因为没有人比我轻松。
鸡鸣声将我叫醒,我爬起来,堂屋内已经摆上了还算丰盛的早餐,有野猪肉和野菜汤,因为我们只有这些东西。
“孩子,娘给你坐了一双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