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语微微仰头,望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泪如雨下!
“席江城!”她猛的把人抱住,大哭起来,“你没死,太好了……呜,席江城,我好想你……”
这段日子以来,她哭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
哭得酣畅淋漓、毫绪毫无保留的释放。
跟着首长的人已经惊呆了,根本来不及有所动作。
毕竟谁敢往他们首长怀里扑?又有谁不仅往首长怀里扑,还叫着别人的名字?
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想上前拉开孟初语,却见年轻的首长微微侧头,终于在他微冷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哭了一阵,孟初语声音渐渐的弱了。
心里涌起了喜悦,有什么比爱人还活在世上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不知道他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来到了322军区,居然不告诉她,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些生气。
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哭够了?可以放开了么?”
熟悉的嗓音,陌生的是这声音中的冷漠与疏离。
孟初语愣了一下,他在跟谁说话?
“这位小姐,你可以松开我了么?”
这里不会有第二位“小姐”,只会是她。
孟初语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却对上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席江城从来不会去这样看她。
她渐渐松开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眼前的男人有一张让她心悸的脸,却说着让她心碎的话,“我姓桓,不是什么席江城。”
“你……失忆了?”
孟初语震惊地看着他,这种言情剧都不屑再演的狗血梗,居然发生了在她和席江城之间?
紧接着,她终于注意到,对面的人侧脸上比席江城多一道疤。
是不是他的头部受过什么重击,所以才失忆了?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孟初语试探着问。
年轻的首长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在她几乎以为对方不会理自己了,才终于听见他动了动“金口”:“几年前出任务的伤,不过,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是几年前的?
孟初语对这句话一点都不信,不过没等她继续说什么,周围几个几个军官就已经忍无可忍。
“真是一派胡言!你听谁说首长失忆呢?”
“看你着装你应该是从外面来的人,来我们322军区有何贵干?”
孟初语根本不理会旁人,只是忍不住摇头,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就是席江城!”
“我是桓子夜。”年轻的首长皱了皱眉,“如果你是我们军区的人,该叫我一声‘首长’,而不是别的什么。”
旁边几个军官搭腔说:“你是来找人的吗?这里没有名叫席江城的人,请你离开322军区。”
“到底谁放她进来的?门口的守卫也太不负责了!这可不是儿戏!”
他们没想过这可能是322军区新来的同志,因为她的行径太异常了。
这一瞬间,孟初语考虑了很多种可能性。
也许他身上有什么任务?也许他是真的失忆了,后来又有什么奇遇才让他变成了桓子夜?
又或者,他真的不是席江城,只是一个跟席江城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无论多狗血的真相她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疏离、冷淡,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顶着这样一张脸,怎么能把她当做是陌生人?
孟初语当即就崩溃了,泪如泉涌。
“你……”
桓子夜眸光微动,像在忍耐着什么,最终冷淡地移开了目光。
面对孟初语的眼泪,身后的几个军官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他们平时吼那边的女兵吼习惯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些刹不住,眼前怎么看也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孩子、年纪似乎也不大,他们不禁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大声把人给吓到了?
后面的张蕾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拖着从地上捡起来的行李跑上前,先给桓子夜敬礼道:“首长好!”
桓子夜对她点了点头。
“我是附属医院外科室的张蕾,她是外科室新来的医生孟初语,初来乍到,可能是不太习惯,所以才做出了过激的行为,请首长见谅。”
张蕾这番话说得自己都心虚。
其实她也不知道孟初语这是怎么了,但没办法,谁让她天生一副热心肠?自己接的人自然是不能不管。
“原来是附属医院新来的啊,我是说怎么没穿制服呢!不过张医生,你这话就不对了,再不适应也不该上来就扑首长啊!”
“就是,这样下去,要适应了还得了?”
桓子夜抬起手,成功让身边人闭了嘴。
他目光从孟初语满是泪痕的脸上划过,“就这样吧,下次要注意。”
“好的,首长!”张蕾拉了拉孟初语的袖子,疯狂的给她使眼色,想叫她答应。
然而孟初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眼里只有席江城,或者说是……桓子夜。
也许是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引得隔壁正训练的女兵纷纷侧目。
桓子夜身边的军官一看那边的女兵不好好训练,朝那边吼道:“看什么看?训你们的练!”
女兵们若无其事的转过头,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桓子夜冷淡地错开身,与孟初语擦肩而过。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