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神情搭配着诡异的话,让顾森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往旁边侧了侧,离她远了点。
孟初语正打算开口说话,门口,顾森的主治大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顾少!”
她只好暂时闭嘴,退到一边,让大夫给顾森检查。
“我看看……啊呀!怎么有点渗血?”
大夫一边检查一边“啊呀、啊呀”的叫着,连忙给他消炎止血、重新包扎,看他痛得冒冷汗,又递了半分镇痛片。
弄完这一切,大夫才扶了扶眼睛,一本正经地斥责道:“年轻人,不要不把身体当回事!虽然你的创口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好好卧床静养,这么长了又裂,就算死不了人不也疼得慌么……”
“好了,大夫我知道了!”顾森举手投降。
有了大夫的监督,顾森老老实实地回到了病床上。
经过一番折腾,之前的热粥已经凉了,席江城过去用微波炉加热后递给他,“快吃吧。”
“谢谢哥。”
顾森接过,捧着粥小口小口地吃着,想起了什么,他问:“孟初语,你之前说什么?”
“你还记得陆思彤之前说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一回想起之前的情形,顾森脸就黑了下来。
“你先别只生气,”见状,孟初语轻声道,“我就问个问题,她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小草已经死了’的结论的?”
闻言,顾森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是了。
孟初语是从警察口中知道的艾小草的事,而顾森则是在医院,但这两个正规的渠道给的消息都是“受害者/病人重伤昏迷”。
这才是正确的。
而看陆思彤的反应,显然警察还没找上她,或者已经找了却没有向她透露这个信息。
但就算是因为心中的恶意,一般人也只会说“她都要死了”、“她一定会死的”之类的诅咒,而不是充满笃定和痛快的“她都死了”。
那么,陆思彤是从哪里得到“她已经死了”这个消息的呢?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自己“亲眼所见”。
而人体在受到某些冲击的时候,是有可能短暂的呼吸骤停,造成一种“已经死了”的假象的。
想通了这些,顾森喃喃道:“是她,果然是她……这个毒妇!我这就叫人把她……”
说着,便拿起了手机。
还是席江城快一步在他拨号前将手机夺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把她怎样?杀了?还是也把她打进重症监护室?”
“冷静,冷静!这是法治社会!”孟初语也在一边劝,“咱们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没必要惹得自己一身腥。”
都是成年人了,道理不需要多讲。
顾森垂下眼帘,失望地说:“可是,现在没有证据,除非……”
后半截他没说,除非小草醒过来,亲口指认她。
但是,万一醒不过来呢?
这是谁也不愿意去想的,只能把铆足了力气去对付脱不了嫌疑的陆思彤。
“对,没有证据,所以我们才要创造证据啊!”孟初语压低了声音,鼓励道,“既然目前为止没有得力的线索,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她自己露马脚!”
“你有什么想法?”
“仅仅是想法,主要还是需要你自己发挥。”
几人又经过一番讨论后,席江城那边有事该回去了,孟初语也就随之离开。
离开前,她打听了一下负责艾小草的大夫办公室,前去问了下情况。
得知艾小草生命体征已经逐渐稳定、应该能安全度过危险期后,孟初语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
从医院离开后,陆思彤先去药店买了些药,顺便买了个口罩。
经过孟初语毫不留情的四个耳光,她现在的脸肿得跟馒头似的,一路上引起不少人注目。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一边脸颊一直肿到嘴角,她稍微动动都痛得要命,说话显得含糊不清。
之前被打时的害怕已经淡去,陆思彤眼底渐渐浮起恨意。
她不小心打死的怎么不是孟初语呢?
带着满腔阴暗的情绪,陆思彤没有回到宿舍,而是选择回家。
如今离包文那件事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包胜虽然还时不时还闹一下,但频率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家里的防盗门也重新安上了。
虽然听说陆建在家脾气越来越大,但她竟奇异地没有之前害怕了。
昨天在咖啡馆发生的事,让她心里隐秘的滋生了某种勇气,好像迈过了一道大坎,其它的都不足为惧了。
但这份勇气,在她进家门不久就遇到了挫折。
一打开家门就听到了陆建的骂骂咧咧和任素琴的哭声,陆思彤知道,自己父亲大概又喝醉了。
她心头跳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在那股莫名其妙的勇气支撑下,她推开了家门。
里面的人毫不受影响地继续。
“别打了!”
陆思彤猛地喊了一声,接着便是吃痛的“嘶~”声。陆建还在骂骂咧咧,她这点声音根本无法引起个醉鬼的注意。
陆思彤皱了皱眉,举起椅子朝着陆建的背砸下去。
陆建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来看见陆思彤,又是一串难听至极的叫骂,连她一起打,将她本就肿得跟馒头似的脸颊扇得更肿了。
直到最后,陆建打累了才放过她们娘俩,咕哝着倒在沙发上睡了。
“思彤……”任素琴头发蓬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