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工匠设计出来的铃铛,就是和市集上买的不一样,声音都不一样。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又响了起来,那是有人要拉自己上去了。
脚下的木板开始晃动,见月抓稳了四周的绳子,然后跟着木板向上移动着,身边的石墙慢慢的远去,变成了木质的圆筒壁,最后木板停在了一张小船上,而余林就在船上等着自己。
“多久了啊!”
“八个时辰。”
是的,一切都是见月和余林事先就计谋好的。
见月是王小二抓的,来的人却是王知砚的,这就是一个计策。
多么明显的计策啊,竟然还会有人中计。
见月被抓住只是计谋中的一环,就是为了让王知砚的人闯进金库,让元通商行的人起防范之心。
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一个诚信,收买和威逼能控制得了一时,却控制不了一世,如今,王知砚还未真的掌控元通商行,就已经如此急不可耐的将手伸进了元通商行的金库,其中的狼子野心也就不需要解释了。
本就是为商之人,一个个精明的很,做的了互利共赢,却容不下狼子野心。
打破王知砚与元通商行交易的第一步就是打破彼此的信任。
毕竟商人彼此都脆弱的很,不到最后一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
当然了,这些都是余林告诉见月的,以见月的那个脑子,还想不到这些。
“夫君,你真的相信王小二的投诚吗?”
虽然见月算不上了解王小二,但是见月心中就并不信任王小二。
感觉可是很可怕的东西。
“不相信。”
余林拉起了沉在水中的一座桥,拉着见月的手走到了岸边。
“见月,你怪我将你设在计策中吗?”
“怪什么,我倒是觉得很刺激。”
有什么可怪的,毕竟都是自己自愿的。
而且,能为余林做些什么,见月也不会觉得自己无能,至少在此刻自己还是有用的。
可是,为什么要忽然这样说,不是早就问过了吗?
“见月,王知砚派人炸了年家祖宅。”
年家祖宅祠堂,见月一时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但是很快见月就明白了,那是年家祖宅,是年家的祖先生前的居所。
虽然祖先去世,但居所却仍旧完好无损的留了下来,而且每年年家所有人都会在年家祖宅举行一个会议,掐指一算,似乎就在近日。
“年家上上下下无一幸免,见月,我定饶不了王家上下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见月向来都不仁慈。
果然。
见月上前抱住了余林,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你还有我。”
“我自幼只呆在爷爷身边,爷爷死后我对年家得到感情就淡薄了,我只是无法原谅他王知砚将年家上上下下的人命视为草缕,百十条人命,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见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的余林,见月更不曾想过王知砚会是这样一个人。
“见月,如今世人口口相传,皆说是我下的手,你知道的,不是我。”
是的,余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余林从未将如今的年家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错怪,嫁祸,口诛笔伐,王知砚到底还是好手段,知道用如此方法击溃余林。
见月只能紧紧的抱住余林,希望自己能给他一点力量,哪怕只有一点也可以。
“见月,你呆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敢再让你涉险了。”
“带着我吧!”
见月明白余林的好心,可是自己又怎么甘心只在这里等着。
见月只恨,只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虽然余林执意要将见月留在这里,但是他无法回答见月的致命一问——留下吃啥。
什么食物都没有的地方,难道是想饿死我。
所以,见月还是跟着余林出去了,外边的事情比见月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年家一族无人生还,年家产业尽数崩溃,王知砚趁着人心未稳,先收了一部分的产业,而余林却只能成为了口诛笔伐的杀人凶手。
此事之大,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余林成为了百城竟相通缉的凶手,而年家无人掌控的生意都暂时交由王家打理。
这就是变相的将年家送给了王家,年家百年基业,又怎么能尽数拱手送人,而,如今的年家除了余林还能剩下谁。
见月在街边听了听消息,情况很不好,如此血腥,世人皆怒,就差把余林生吞活剥了。
一夜之间,余林的画像就贴了满城,见月看着画像上那个熟悉的人,真想全部撕下揣在怀里,可是见月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至少不应该这样快的暴露余林。
所以,见月只能转身回去。
屋中无人,余林也出去了,只留下一张不用担心的纸条。
见月就在屋中等着,等到余林回来的时候,余林只说了一句,“见月,我要去衙门。”
不是自首,但也……
余林已然下定了决心,并将后续事宜告诉了见月,趁着夜黑风高,两人骑上马就出了城,在第二日日升不久,余林就出现在了衙门口。
年家祖宅所在之地的衙门——庆阳衙门。
见月眼睁睁的看着余林击鼓,眼睁睁的看着余林被人带进了衙门,见月也是进过衙门的,怎么会不懂衙门的厉害,可是,余林已然决定好要去了,见月又能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