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定了定神,下了个结论。
背后操控之人既然想对长白进行栽赃,那么必然是对他有着什么好处的。
长白在仙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它倒下,最受益的是谁?
郁泉幽思索一番,心中一紧,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最受益的是昆仑山。
她屏息了一会儿,身上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苏周元氏与昆仑。
她冷静的想了一番。
越发觉得昆仑山掌门沦惑可疑。
此时,远在城西的抚孤接到禾玉央发的信号才匆匆的赶到城北之处。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被郁泉幽解决,看着她安然无恙,抚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微微行礼唤了一声,“公子。”
郁泉幽抬眼望过去,见来人是抚孤,眼神定了定,“来的正好抚孤。”
抚孤行礼的动作一顿,抬头不解。
眼前的人抬头指了指天空,与他认真严肃的说道,“距离亥时还有些时辰,恰好能让我们有时间布置。”
抚孤依然没能理解郁泉幽的意思,“公子要布置些什么?”
郁泉幽弯唇一笑,抚了抚下巴,眸中目光定了定,“今夜亥时,我需要在白行镇东南西北四周方向布下阵法。我问你这些跟着下山的长白弟子中可有人是熟悉音律,以音律为功法的?”
抚孤听到她提出音律二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稍稍停顿一下道,“回公子的话,确有。”
“寻出来若是能凑出八人,全都让他们来我这里。”郁泉幽低下眸细细的盘算着。
抚孤虽然不晓得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站在原地看着沉思着的郁泉幽,似乎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十分恭顺的退了下去。
郁泉幽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也没有注意抚孤的表情,只是当那人再次行了礼,退下去的时候,她才微微的感觉到不对。
平日里的抚孤总会多问几句,怎么今日竟然这样安静?
郁泉幽定睛看了一会儿他离去的背影,随后便觉得自己怕是过于敏感,于是也不在意什么,转过身从仙鼎之中拿出她自己的箫谱,仔仔细细的研究能够对抗那神秘笛音的音律去了。
匆匆走几步便站在树下停住脚步的抚孤回过头看了郁泉幽一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深深的叹息包含着许多无奈,没人知晓这叹息预示着什么。
跟在抚孤身后的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见过抚孤神使这般烦恼的样子。
定定的站在暗处的空印悄无声息的将抚孤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看了进去。
郁泉幽安静的研究着谱子,时间倒是过的很快。
昏暗的天空渐渐被抹上了一层黑漆,乌云遮住了发亮的月盘,天际深处渐渐的传来几声闷雷的轰轰响,似乎是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半炷香内,抚孤召集了所有与他一起下山的长白弟子,从中选出了几位平日里修炼功法以音律为基础的弟子来,点了点人数,恰好七位。
他皱着眉头有些发愁,这夫人让他寻八位会音律的弟子来,如今却只有七位这该如何是好?
他正发着愁,抚着额头疼起来,这时身边却有一人小声开了口,“神使我倒是还知道有一人喜好音律,她虽然不是以音律为心法来修仙的却是极为喜欢音律,算是我们这一群弟子中顶尖厉害的了”
抚孤听到这话,愁容顿时溶解了一点,“是谁?”
那名弟子站在他的身边,脸上似乎有些犹豫,顿了许久,最终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了一直站在不远处柳树下,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们的禾玉央。
抚孤顺着那弟子的手指看过去,恰好与禾玉央那双带着寒光的眸对视而上,心中莫名一阵发虚,立即低下了头。
他方才竟然没有想起来,苗疆圣女禾玉央也擅长音律。只是禾玉央与郁泉幽的关系
抚孤叹了一口气,若是他安排禾玉央与这七位弟子去夫人那里,只怕会坏了夫人的事。
他摇了摇头,没有采纳那名小弟子的意见,又在人群中询问起来。
靠在柳树上的禾玉央当然将抚孤方才的动作全部收入了眼底,眼眸中的情绪变幻起来,她冷眼看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在人群里寻找着最后一位懂得音律的弟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长白善音律,以音律守山,所以众多会音律的弟子若不是又十万火急的事情绝不会下山,因而这一次抚孤带来的弟子中,只有寥寥几人懂得音律。
抚孤始终找不到最后一人来凑数,眉头紧锁之时,余光瞥见站在柳树下的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冷漠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的眼皮微微跳了起来,恰准备带着七位会音律的弟子离开,便听见身后的女子唤了一声,“神使。”
他尴尬的停下脚步,不知所措。
禾玉央眼眸不曾都一下,冷静的朝着他的背影恭敬地一鞠躬道,“带我去。”
淡淡地几个字,让抚孤地腿不由得地软了一下。
他僵硬地回过头,看着对自己弯腰行礼地禾玉央,头皮有些发麻。
依照阶品,禾玉央的身份比自己尊贵许多,她不必对他行礼。以前这一位小祖宗也从来不曾向他行过礼,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抚孤方才从小弟子的口中听说,方才城北的鬼尸是禾玉央与郁泉幽一同收服的莫不是?
他眼眸微微一抖,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圣女